红药没有反驳,她只是看向了阿飞,在这里,最有资格给予答案的那个人是阿飞,也只有阿飞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她的目光中有担忧,也有不安,或许她错了,她本不应该与林仙儿说那么多,她应该早就知道啊,爱情可以轻易的蒙住人的眼睛,耳朵,就像当初的聆珠一样,她是亲眼见过的。
阿飞依旧没有说话,可林仙儿的心已经已经镇定下来,她知道,对于阿飞这样的人来说,不说,就等于默认。
她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还有另一半,“阿飞,你相信我,那天,我是逼不得已的,我只有那样做,上官金虹才不会杀你,阿飞,我是真的爱你,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否认我对你的爱。”一个人说谎的时候,她会拼命的告诉自己,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然后连她自己都觉得那是真的,她的神情是那么真诚,她的语气是那么忧伤,女人最强大的武器在她的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
红药缓缓的松开了握住阿飞的那只手,阿飞察觉到了,无动于衷,林仙儿也看到了,她的眼角漫延上一抹讥讽的笑。
“苗疆有一种蛊,叫做痴情蛊,中了这种蛊的人,都会变成痴情种子,可蛊再厉害,也会有被拆穿的那一天,终不能操控一生。”林仙儿就像是那只蛊,阿飞就是中蛊的人,痴情蛊纵然能操控一个人的情感,但时间会将一切的阴暗摆到阳光之下,所有的面具都会被揭开,没有谁可以操控谁一生,所以痴情蛊虽然厉害,但却很少有人会养这种蛊,一旦温柔的假面被揭开,所带来的是无法弥补的痛苦与伤害。
“阿飞,你已不是我当初遇见的那个少年了。”
她记忆里的那个少年,单纯而执着,他的世界简单明了,善恶分明。他懂得是非,懂得舍取,那个固执而坚毅的少年,那个如剑锋般锋利的少年,终究倒下了,为了他心中的‘爱’,选择了屈服。
她走得很慢,却不曾回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也都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而付出代价,只是聆珠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红药以前不懂,现在却懂了。
微弱的烛光跳动着,一只飞蛾从窗外飞来,义无反顾的扑向火苗,瞬间消失在烛火之中,飞灰湮灭。
她忽然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里面全是血丝,还夹杂着逼人的杀意,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那一瞬间过后,那双眼睛里染上了一丝迷惘。
她记得她做了一个梦,梦里万蛇缠身,梦里是烈火与鲜血,她似乎能够感受到大火焚烧过身体的那种痛楚,恨不得死去,痛与恨交织。
“阿飞。”
她知道屋子里有人,也知道那个人是谁,林仙儿到底低估了阿飞,她也同样的低估了阿飞,那样的少年,怎会轻易倒下。
“我做了一个梦,很可怕的梦,但我忽然就不记得了。”
如果聆珠现在在的话,如果她看到过刚刚红药睁眼那一瞬间的神情的话,一定会知道她梦见了什么,因为当初她醒来的那一刻,也是一般无二的模样,可这个世界上只会有一个聆珠(重生的红药),现在的红药只会是红药,那些未来不是她的,所以她梦见,却不曾记得。
“那只是个噩梦。”
“你说的对,那只是个噩梦。”仅此而已。
这是噩梦,而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做这样的噩梦。
与此同时,远在另一方世界的聆珠也做了同样的噩梦,只是与红药不同,因为那对聆珠来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