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了一口气。
她的脸没事就好。
这是她生存下去的资本,要是脸出了事,她都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活。
解决了这一趟,舒心整个身子都舒畅不少,她闭了闭眼睛,刚想歇歇汗,白梓就拿着瓷碗又凑了过来。
“姐姐,你吃两颗红枣吧。”
修长的手指捏着一颗红枣,极为真诚的看着她,道:“我已经把核都剃掉了。”
舒心觉得他对红枣很执着。
于是她就吃了两口。
白梓满意了,把瓷碗拿进厨房,然后回来,要去关灯,忽然想到什么,问了床上的人一句。
“姐姐你怕黑吗?”
舒心摇头。
白梓接着就关了灯。
他跳到沙发上躺着。
“晚安。”
.
房间里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指针指向半夜一点。
原本一直闭着眼睛的白梓,睁开了眼。
黑暗中,他的眼眸依旧如水清澈,只是凌厉带锋,不见半点和暖。
他看着她,看她睡着的时候,黑色的长发软软垂在颊边,温和柔顺,那一瞬间,忽然间就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在雨水淅沥的午后,拿着棒棒糖给他吃的姐姐。
很温柔的一个人。
温柔似水,暖化人心。
在他过去十八年的岁月里,竟然只有那一个场景,是他现在想起来,还愿意轻轻弯起唇角的。
只是他记不清她的样子了。
深陷泥泞而无法挣扎的白梓,在那么美好的人面前,卑微的甚至抬不起头来。
这是他救这个女人的原因。
她身上有她的影子。
让他眷念。
只是——
白梓从口袋里掏出那把手术刀,对着那个女人,轻轻的点了点,没做什么,复而放了回去。
他不能放下警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