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指尖一抖,听她那句话,像在心疼宝贝,愣了好一会儿,才摇头回答:“不疼的。”
于他而言,这样的伤,就跟挠痒痒似的。
不值一提。
“你今年多大?”舒心看他的样子,唇红齿的少年白,想不过是十五六岁。
“马上十九了。”
“嗯?”舒心略惊,忍不住又打量了他一眼,觉得除了身高外,哪哪都不像已经十九岁了。
“那你在哪儿读大学?”舒心想起他之前包扎手法娴熟,处理伤口也十分有经验,就在想他是不是医科大学的学生。
白梓神色有刹那落寞,声音瞬间像息了气的皮球:“我没读书。”
舒心下意识又打量一眼,以为是自己这句话戳到他什么心事,就没再说话了。
白梓不在意的笑了一声。
“我妈是医生,教过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就连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都笑得弯成了一道月牙。
世间万物,若达极致,必生而相反。
舒心觉得他这时候的笑容,太过阳光灿烂,又出现的极其不当,心里头一阵不安,却又不好说什么。
“姐姐你要是想出去走走,就喊我,我陪你一起去。”
舒心现在可以下地了,只是腹部的伤口还要再养养,但不做大动作,也不会有什么事。
“对了,二层不能进。”白梓轻笑,散漫清淡偏又十分认真,解释道:“二层灰尘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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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梓白天才警戒了让舒心不进二层。
只是她半夜做了噩梦,突然惊醒,一身冷汗之际睁眼,却看到本该在沙发上躺着的人,不见了踪影。
舒心想,他是不是去厕所了。
卧室和厕所之间隔了条过道,舒心往旁边挪了挪,正好能看到厕所门的一边。
很奇怪,门开着,灯关着。
应该是没人在里面的。
舒心刚刚在梦中被吓到,吓得清醒了,一时半会儿是压根没有睡意,躺在床上,就干睁着眼睛。
夜里安静的可怕。
阁楼独自立在这儿,周围空荡荡的只有大树,夏夜里的风偶尔刮大了的吹,树叶哗哗作响,听的人心里头一阵发悸。
这让舒心想起了家乡的夜晚。
家乡在玉蓬,地处江南,夏夜里,偶尔就有小雨淅淅沥沥的下,躺在房间里,能听见雨水拍打窗户的声音,还有那小船儿划过,船桨轻拍的清爽。
一样的阁楼,却完全不一样的地方。
就在这时候,她听见些重物倒地的声音,砰然一下,连地板都震了震,舒心下意识捂上心口,缓和猛然被吓到的情绪。
她开始竖起耳朵仔细的听。
是从二层传来的。
这一声过后,声音没有消失,细碎的声响在不断的发出来,在这黑夜中,瘆人的慌。
舒心却在担心,是不是白梓出什么事了。
她从床上起来,穿了拖鞋,放轻了脚步的往外走,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一直走到了楼梯下面。
舒心脚步停下,犹豫了。
白梓他白天还说,不让进二层,说是灰尘太多,会呛到她。
她直觉不是因为这个,但白梓说不让,她也没有什么非要进的理由,毕竟这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