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飞魄散吗?想到那些名垂青史的人物竟是那样的结局只余怅惘。
道无涯收敛了那些情绪,笑道:“因为我还不想死。”
他只是精通阵法,不像魅生能行术欺鬼,若他自己一人怕是连第一重都过不去。
生与死也许是不值得在意的,但要看如何生与死了,没有得到答案前、因为莽撞而送命,蠢得自己都不能想象。
至于和其他人一起,他刚下山不久,没有和人交流相处的想法,
……
张化羽:……无话可说。
随着四个人的行进,歌声更为清楚,也不是一个人在唱,似乎是数十人,或者更多。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在唱同一首歌,也只在唱同一首歌。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幽冥之地的天空与其说是天,不如说更像是灰蒙蒙一团烟雾,于是将这片天地衬托得更为晦暗,隐隐约约见得一点烛火摇曳。
随着烛火是灰蒙蒙的衣角,道无涯看到了为首之人的身影,衣着简朴的中年男子。
不同于一二两重,这一重的阴魂眉目宛然,与常人无异,只是脸色灰蒙蒙、如同蒙了一层铅灰。
除了阴魂的不同,第三重竟还有亭台楼阁,本该是红墙朱瓦,但在幽冥也只是阴沉沉的灰色。
道无涯醉心于历史,对那个时代的服饰最清楚不过了,这正是秦国服饰,他心神一恍险些要问出口,但好在此时忍住了,有的事是要问,不过还是等魅生取了莲火再说。
让人意外的是那中年人竟慢慢看了过来,一个温和有礼的微笑:“好像在这里不曾见过诸位先生们。”
道无涯也缓缓露出一个微笑:“我也不曾见过先生。”
那男子一怔,继而拱手行了一礼,飘飘然远去了。
行为举止,君子之风。
不止他一个人如此,一路走来无论男女老幼多是端方有礼,和以往所见阴魂截然相反。
只是多了生前的记忆便是如此吗?倒不如说: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道无涯轻叹一声:“只是一抹残魂已是君子之风,不知父亲所说之秦到底是什么模样,生前的秦人又是如何的凤仪。”
“史书上说秦是西陲小国,不重礼教……”
青木话未说完,道无涯脸都青了:“一派胡言。”
自一开始道无涯就是沉静温和的谦谦君子,总带着三分笑意,似乎永远的温文尔雅,此时突然冷了脸、沉了声音让人一愣,青木有点没反应过来。
道无涯又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大了,然而他也的确这么觉得,秦法严苛暴戾、不重礼教如同蛮夷,这些本就是胡说八道。
在父亲口中,包括他自己的研究探查,根本不是这样。
魅生笑意盈盈,嗔怪道:“你明明知道无涯先生是为了什么而来,还要说这样的话,不与你动手都是无涯先生好脾气了,若换做是我,今日免不了一战。”
青木一抖:“别别别,你简直是一言不合就能动手的女疯子。”
这么一闹气氛缓和了不少,青木也非小肚鸡肠之人,加上魅生这一番话转而一想如果是他大概也会动怒,于是反而笑着去问道无涯:“我从小就不爱学习,对历史更没什么兴趣,对秦的了解多半是通过别人,秦国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