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虽然凹着,但是人鱼线依旧清晰, 身体上有水珠沿着人鱼线往下,再往下……
男人突然侧身, 背对着她,纵身跳入海里。
倪莱连眨了好几下眼睛, 满脑子都是那个古铜色的臀部。
常年在海边的人,身体被晒黑没错,但是屁股不应该是……白的……吗?
就跟剥大蒜一样,正确的剥开方式不应该是剥掉皮,露出白白白色的蒜瓣吗?!
他身上的古铜色很均匀,不科学。
太过震惊, 倪莱在草丛中坐了好一阵才缓过神来。
身体的痛觉和石头缝里男人的衣服和鞋袜告诉她,她没有出现幻觉。
此人在裸泳。
臀部不像大蒜瓣一样白好像有了那么点儿科学。
背面是古铜色,正面……呢?
倪莱费了半天劲才把臀部从脑袋里甩出去, 身体正面的胸肌腹肌什么肌的争前恐后往脑袋里挤。
真是……太阳了藏獒。
倪莱坐在石头上回想了半晌,确定人鱼线下面的那啥啥她没看到。
那啥啥究竟是什么颜色?!
古铜色?蒜白色?还是肉粉色?
登岛以来, 这是第一件有点儿意思的事情。
虽然没看到, 但是她看到了男人的脸。有棱有角, 很有辨识度,适合画进画里。
太阳完全升起来,被海水托住,像个熟透的番茄。海水开始涨潮,一浪高过一浪,始终不见男人的踪影。
倪莱从石头上跳下来往回走,她觉得如果自己始终赖着不走,那人估计淹死在海里也不打算上来。
还挺……害羞。
真想学学牛郎耍回流氓,把他留在石头缝里的衣服给偷走!
倪莱心情莫名好了不少,不是她思想猥琐爱好这口,而是她又一次依靠着这张面瘫脸占了上风。
数年前的一次事故,脑部神经出现问题,她的脸再也做不出喜怒哀乐的表情。
常年保持一种面无表情的表情,由开始的不适应到现在的麻木习惯,不是件容易的事。
面瘫有面瘫的好,比如刚刚和那个裸男四目相对时,甭管她心理活动是什么,甭管她怎么血脉偾张胸腔炸裂,她的脸是无比淡定的。
尽管一夜未眠,倪莱精神头很足,回去之后拿笔一气呵成画了幅画——抽象派裸男。
虽然是抽象派画法,但是眼不瞎的人都能看出来是个裸男,肩背扛着刀疤的裸男。
倪莱站在画架前,三年来第一次有了感觉。
就是她想要的感觉,想要画出世界的感觉。
她用手机把画拍下来,翻到章小怜的微信聊天窗口,选择图片的时候,她顿了下,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没有把照片发出去而是退出了聊天框。
攥着手机爬到阁楼发了会儿呆,除了摇摇欲坠的破烂和霉腐味,摸着良心讲,这里的视野很好,可以看见海滩和岛上一部分的风景,包括房东的那个小酒馆。
清晨,酒馆没有开张,木门紧闭,门前的小路静悄悄,无人经过。
整个页沙岛还在沉睡中没有醒来。
忽然,一人一狗闯入倪莱的视野,打破了宁静。
一个男人骑着经典二八式自行车,从小路尽头缓缓驶来。
车把上挂着一个盛满菜的菜篮,一只金毛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