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躺在床上对着这三个字反反复复看了许多遍,试图从里面品出不一样的意味。
殿下这是……还记得他吗?
初冬有些不确定,抿着唇又试探性的发了两条私信,这次的运气显然不如刚才,直到他睡过去都没再收到路铭的回复。
先前那简短的三个字仿佛只是初冬睡前产生的幻觉。
路铭的回复如同一瞬即逝的烟花,在初冬眼里迸放出刹那间绚烂的光,随后留下的就是漫长的沉寂。
《冒牌君后》的拍摄终于从户外挪到宫殿里,又跟《宠夫》剧组做起了邻居。
本来是近水楼台的事,偏偏《君后》的拍摄进度加快,连带着初冬这个替身演员也忙了起来。
“都别闲着,听说上头可能又要出一批条条框框的新规定,咱们得赶在它颁布之前把剧播出来。”
导演搓着发僵的手指头说道:“哎对了初冬,你没戏的时候也别杵在椅子上往《宠夫》那边瞅了,你去演个龙套和群演也行。”
初冬个头不矮,但剧组里比他高的女人多的是,只有站在椅子上才能不被挡着视线。
见初冬听话的去换衣服,导演想起什么又忍不住叮嘱一句:
“记着别抢戏!”
“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净出这些操-蛋的条例。”
初冬一个连十八线都摸不着边缘的小龙套,被迫整的像个换装的大明星似得,一会儿演小侍,一会儿演路人,一会儿当替身。
常常一天忙碌下来,他都看不见路铭几次。
到底是网剧,拍摄时间非常的短,更何况初冬跟着笑笑进组时《君后》已经拍摄了一半,年底之前,整个剧组成功杀青,初冬领到了一笔不少的工资。
笑笑带着群演们去聚餐,初冬不愿意去,他就买了杯奶茶,站在《宠夫》剧组的片场外面看。
不看剧情不看主演,就看路铭。
从早站到晚,剧组什么时候收工他就什么时候走。
好几次剧组里的工作人员都以为他是新来的实习生,偶尔忙起来甚至会喊他来帮忙。
初冬愣怔片刻,也没推辞,能干的活儿都干了。
在《宠夫》剧组里初冬离路铭最近的一次是站在她旁边。
初冬手指蜷缩,偷偷看路铭。
犹如实质的视线让路铭疑惑的侧头看他,初冬一怔,脸上露出一丝慌乱,手指紧捏成拳,眼神闪烁。
初冬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抬头朝路铭露出个不太自然的笑,“殿……殿下。”
路铭只看了他一眼就移开视线,初冬怔了怔,慢慢低下头看着脚尖,觉得自己似乎失礼放肆了。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雪,初冬有些无措的站在宫殿外头的长廊下,院子中皑皑白雪落下,像是积压在他心口,沉甸甸的。
身旁来来往往的都是剧组人员,忙碌的准备拍摄的器材,雪还没落到地上就被踩化了。
初冬有些失神,总觉得自己被排挤在外,格格不入。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是自己一个人。
过堂风夹杂着雪花片灌进来,冻的初冬四肢僵硬手指发麻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路铭撑着伞从外面厕所回来,抬头就看见那孩子站在台阶上仰头望着漫天白雪失神。
“回不去了?”片场离厕所有些远,路铭踩了一鞋子的雪,她走上层层台阶站在初冬身旁跺了跺脚,顺手把还没收的伞递给他,“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