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水马龙的街道中心,钢铁大厦棱角锋锐,在日光下泛着冰冷光泽。
透过十八层落地窗,可以将这座繁华的城市尽收眼底。落地窗上倒映出一个年轻男子的修长剪影,几缕黑发勾着苍白下颌,他的唇角微扬,似乎有点冰冷的味道,但在落地窗的影子上,却成了一个淡然温和的笑容。
细瓷地板迸开点点触目惊心的血花,有人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涕泪混着额头的鲜血一起留下,糊出了一张痛苦扭曲的脸。
“求求您,求求您……是我不好,是我瞎了眼,求您看在我跟了您这么多年的份上饶我这一回,留我一条贱命,下半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给您当牛做马……少爷,我求您这一回了……”
中年男人不知道是跪在这里求了多久,嗓子早就嚎哑了,气若游丝,连身形都有些不稳,颤颤巍巍的,看起来下一秒就要一头栽下去。
然而,被他称作“少爷”的人却始终都没有回应。
骨节分明的指间夹着一根香烟,缥缈的烟雾间,英挺戾气的男子靠在宽大的皮椅上,一言不发地敲了敲扶手。
立在一侧的人察言观色,沉默地一摆手,两个黑衣男人走上前,一人架住中年男人的一条手臂,把他往后拖去。
“不,不!少爷!少爷!我求求您!求求——”
“轩茗。”
清润悦耳的声音淡淡响起,打断了中年男人的哭嚎。
一只手落在男人肩膀,五指修长匀称,骨节漂亮明晰。这是一只适宜执书卷的手,不染半分烟尘气息。
落地窗边的青年来到男人身边,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琉璃般精致的镜片后,是一对含着温润笑意的眼眸。
“想说什么。”
季轩茗随意地拉过青年的手,漫不经心地在掌中把玩。
青年的目光扫过地板上的中年男人,微微敛目,似乎有些怜悯。
“想从您这里求份人情,”
他笑笑,温声道,“孙叔虽然犯了错,但错不至死。好歹跟了您这么些年,就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您觉得如何?”
“……”
男人将烟头摁进烟灰缸里,声音里听不出明显的喜怒:“有人替你求情了,孙叔。”
他沉沉的目光坠下,压在中年男人颤抖的脊背上。
“……多,多谢安先生!”
黑衣人放开对中年男人的束缚,他喜极而泣,扑到了青年脚下。
“多谢安少!多谢安少救命之恩!安少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眼看那只沾血的手就要碰到青年,季轩茗的神色陡然一冷。
青年余光从他脸上扫过,不紧不慢地后退半步:“这份恩情不送我给你的,是少爷给你的。孙叔,你可要记牢了,千万别忘了。”
“是,是,记住了!这辈子都不敢忘!多谢少爷,多谢少爷!”
修长指节曲起,轻托镜片。青年但笑不语,那两个黑衣人则会了意,上前把感恩戴德的中年男人带出了办公室。
众人离去后,办公室里的气氛再度陷入沉寂。青年向前走了几步,弯腰想对季轩茗说些什么。季轩茗却不等青年开口,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他大力摁倒在宽敞的深色办公桌上。
唇上传来重重啃咬的刺痛感,青年吃痛地闷哼一声,却没有挣扎,而是温顺地扬起头,任由男人并不怎么温柔地对待他。
“这么喜欢拿着我的面子去做人情,嗯?”
季轩茗一口咬在青年的脖颈上,听到身下的人发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