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一栋双层小楼静静地伫立在黑暗中,二楼卧室拉上了窗帘,灯光从深色窗帘里倾泻而出,为落地窗镀开一层柔和的金边。
没过几秒,灯光灭了。整栋房子陷入一片黑暗,月光透过窗户洒落客厅,在光洁的地板上撒下一层银霜。
一个黑影从敞开的窗户轻轻落地,出现在了客厅边缘。
空气中多了一分血腥味,有什么湿热的液体滴落在地,溅开一点点猩红。黑暗中的男人压抑地喘.息着,缓慢移向沙发那边。
啪。
“别动。”
灯光突然亮起,一时的白昼刺得人睁不开眼。男人身形一顿,被一只银白色的小枪抵住了脊背。
他听见身后一道清雅而冰冷的嗓音:“举起手,转过来。”
男人沉默地抬手,按安然说的那样转了过来。
在看到他的脸后,安然脸上流露出惊讶的神色,而就是这么一个晃神,他已经失去了主动权。
男人猛的出手,铁钳似的大掌扣住安然手腕。□□掉落,安然皱眉“啊”了一声,立刻又要反抗,却在瞬息间被男人摁到了自己身下。
“滚!”
后背抵上柔软的沙发,安然屈膝重重顶在男人腹部。这狠厉的一下男人没有躲开,他闷哼一声,眸中划过一丝戾气,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我知道你,季轩茗身边最听话的一条狗。”
男人的嗓音低沉磁性,幽醇如寒潭,深不可测。
“怎么,一脱下项圈就学会咬人了?”
他说着,视线沿着青年那张因为愤怒而浮现漂亮的薄红的脸逐渐往下——身下的这个人只披了件睡袍,领口因为刚才的动作被扯开不少,露出底下大片大片的白皙肌肤,从下颌到锁骨的曲线纤细又脆弱,如精美易碎的琉璃,令人忍不住想要俯身去吻。
男人锋锐的眉头微微一挑。
他曾见过身下的这个人,印象里不过是那个不成气候的季家大少爷身边一个会假笑的玩偶,空有一张好看的脸——与现在这个生动的,诱人的小东西完全不同。
【好感度:1%】
安然冷笑一声。
“与你何关,”
他漠然道,“倒是你——想不到堂堂严家家主,原来是个半夜私闯民宅的小人。”
那对宝石般美丽的墨色眼珠里浮现出怒意,没了金丝眼镜的遮挡,青年眼角一点泪痣也落在男人眼中,更衬得他的肌肤白皙如雪。
——妖异又尖锐,就像一把镶满珠宝的华丽匕首,天生就该被人握在手中把玩。
严家家主——严渊渟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松开了禁锢住安然的手。
安然立刻翻身坐起,夺过自己的枪又接连后退几步,警惕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严渊渟泰然自若地坐着,冲他摊开手:“我伤不了你。”
他的语气虽然并不冰冷,但那如休憩的雄狮般的强大气场却依然不可小觑。脸侧沾上的些许血迹也并不显得狼狈,反而为那英挺的面容更添了几分戾气。
地板上还残留着血迹,严渊渟应该是刚经历了一场乱斗,质地考究的西装外套早已不见,鲜血染红衬衣,正缓缓渗出。
安然扫了他一眼,冷冷道:“追你的人有多少,离这里多远?”
“还剩两个,就在附近。”
严渊渟道,“我的手下很快会到。”
“抱歉,我信不过你的手下。”
咔嚓一声,手.枪上膛。安然看也不看严渊渟,披上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