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如他所料,当季轩茗一回到公司,就发现一切都乱套了。
公司核心机密外泄,股票大幅度下跌,几家重要的合作对象也撤回了合同,一时之间骂声与质疑声纷涌不断。昔日庞大的季氏,如今已面临倒台的危机。
事实上季氏的倒台早有预兆——当季轩茗一门心思都花在苏慕瑾身上,把公司交给董浩打理时,甚至更早之前,当季轩茗刚刚从季父手中接过职位时,公司的危机就已经显现,只是他没有发现,更别提防范了。
现在外界都认为季氏难逃此劫,如果不能得到援助,无论季家再怎么挣扎,最终也只能宣告破产,落得一个惨烈的结局。
——
严家。
二楼的书房房门半敞,一个黑衣人恭恭敬敬地上前,敲了下房门。
“先生,人带到了。”
“进来。”
男人慵懒磁性的嗓音从门后传出,片刻后,一个人走进了书房。
安然站在实木书桌前,轻声道:“严家主。”
严渊渟正在执笔签署一份合同,面容平静,头也不抬:“听说你想见我?”
“是的,”
安然道,“我过来是想求您……帮季家一把。”
“哦?”
严渊渟闻言放下钢笔,“安先生这个请求真有意思,季家和我有什么关系?”
大概是对他这样直白的话早有预料,安然神色没有太大变化,隔了几秒,他慢慢地道:“我知道季家和您没有关系,但这件事对您来说易如反掌。所以我才来求您——能否看在我救过您的份上……帮季家渡过这次危机?”
像是听到了有趣的笑话,严渊渟嗤笑一声,道:“你救我的那次人情我早就还清了,我们互不相欠,这可是安先生你说过的。”
安然怔了怔,脸色微微地变了。
“如果没有其他事,就请离开吧。”
严渊渟十指交扣,道,“送客。”
“等等!”
安然上前一步,慌忙道,“我可以拿其他的东西交换,只要您肯帮我!”
严渊渟看了他一眼,漠然道:“恕我直言,安先生好像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我……”
安然脸色发白,他的肩膀轻微地颤动,十指也深深攥紧——不知是因为被羞辱,还是感到了恐惧。
金丝眼镜下,那对墨色眼眸蒙上一层水雾,眸底有漂亮的水光流转,湿漉漉的,就像无处可逃的幼鹿,分外惹人怜惜。
严渊渟停了几秒,慢条斯理道:“安先生,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听出来男人话里更深的含义,安然不知所措地后退了一步,慌乱又茫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眶微微红了。
深邃的眸底划过一丝暗光,严渊渟紧紧盯着安然,就像一个老成的猎人,漫不经心,却又势在必得。
——他就是想将这个人逼入绝境,看着这个人崩溃地屈服在他的脚下,颤抖着,哭泣着,直到失去所有力气,被他顺理成章地纳入怀中,刻下独属于自己的烙印。
他看上的东西,最终也必然落到他的手里。
“……”
安然隔着一张宽敞的书桌和严渊渟对视数秒,最终孤注一掷地低下头,摘下金丝眼镜,一步步走到了他面前。
严渊渟修长的指节曲起,轻敲扶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