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应回到自己房里,走到案前刚打开书本,头发上就掉下来了片东西。
他看了看,头皮屑?看来今晚得洗头了,可是自己才四岁就长头皮屑?
算了,不能分心,闵应暗暗告诫自己,又拾起了书本。
“公子,刚刚陈先生的小厮来说,陈先生因为家中急事,已经跟王爷告了半月的假,明日不用去怡然院上课了。”
“嗯,知道了”闵应答应道,又将头埋进了书本中。
……
已经有十日未去上课,闵应已经渐渐适应了自己学习。把不懂不会的随时记下,等到陈先生回来再问他。
陈先生学问极好,就是性子怪异了些,不喜欢做官,不喜欢受拘束。
所以他上起课来也是随性的很,但是效果却不错,至少闵应这样认为。
“冬卉,能不能给我再加件衣裳,我还是冷的紧。”声音有些沙哑,闵应缩了缩脖子,将双手也缩进袖子里。
这都过完清明了,天怎么还是这样冷。
“好的,奴婢这就去拿”冬卉看了看外面的天,今天太阳还可以,也没下雨没起风,不冷啊。
“公子,您这是怎么了”冬卉拿着衣裳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闵应小脸通红,有气无力的趴在桌案上。
“好冷”闵应迷糊之间,只感觉自己在不住的打着寒战。头上和后背上也是疼的很,可能是感染风寒了,闵应陷入昏迷前这样想道。
……
“应儿,你醒醒,应儿”
恍惚之间,闵应好像听见周氏在唤他,他努力的想要睁开眼,可是眼皮却是像有千斤重。
又过了许久,闵应是被那股强烈的呕吐感弄醒的,吐完,他小脸泛着异样的潮红。
他终于能睁开眼睛,屋里的人,除了周氏,都用布巾蒙住口鼻。
他好像听到了“天花”之类的字眼,若真是天花,他除了听天由命,实在想不出任何办法。不要搞他啊,他才四岁,媳妇都没娶。
“杨大夫,求你一定要救救应儿,他还这么小”周氏已经连着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眼下印着深深的乌青,脸上满是祈求之色。
“唉,不是老夫不救,周侧妃也得过这天花,应该知道这病是无药可医啊,只能听天由命。熬的过,熬不过,都得看老天爷”那杨大夫语气中满是无奈,医者仁心,若是但凡有一点的办法,他能见死不救吗?
周氏闻言,有些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床沿旁,她看着闵应痛苦的小脸,一只手抚向自己的前额,在那里,有一个几不可见的疮疤,那是她八岁时得天花留下的。
得过天花的人,都是从阎王手里将命夺回来的。她的应儿还那么小,就要受如此的磨难。
“将药端过来,你们都出去吧,我来照顾应儿”周氏双目温柔慈爱的看着闵应,头也未抬的吩咐道。
她刚刚在门口看见荣王了,他脸上带着几分急色,但是终究没敢踏进房里半步来看看她的应儿。这个男人,最爱的还是自己。
……
闵应刚开始感觉自己的身子冷的很,不住的打着寒颤,可是一会儿又热的紧,就像身下架了个火堆。
不停的冷热交替,折磨的闵应难受的想大喊出来。
过了良久,闵应一直在昏迷中,身子已经不冷不热,倒是却有些轻飘飘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地,但是闻到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和那墙上雪白的瓷砖,他大抵知道了。这应该是他前世身故时的那家医院。
走廊的尽头,手术室的灯灭了,从里面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