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薛府,凌氏满脸怒容的看着站在跟前的穆雨棠。
“棠儿,你昨日怎么向我保证的?”
“是棠儿不对”穆雨棠面色平静的认错, 她药方已拿到, 但是这过程中确实是让她外祖母忧心了, 没有什么好辩解的, 是她的错。
“嗯,那你去领罚吧”凌氏一只手揉着眉头,另一只手摆了摆, 示意穆雨棠下去。
这惩罚就是跟着绣娘练习穆雨棠最不喜欢的刺绣, 这是凌氏先前与穆雨棠约定好的。
……
最近几日, 闵应老是感觉有些不对,走在国子监里, 老是有些人向他指指点点。
待到走近时却都齐齐住了声, 但是目光里的鄙夷不屑, 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旁边的薛启铭则是捂着嘴偷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刚来那日也是, 难道这国子监对待新来的,都是这样的规矩?”
闵应有些好奇的侧身问道。
但是薛启铭摇了摇头,稍微敛了敛笑意,他解释道。“其实以前也没这个习惯, 据我猜测, 应该是你年纪小的原因。”
“年纪小?”这也能歧视?依着大梁贵胄子弟的规矩, 应该十二岁时入国子监初班学习,一年半后升入中班。
可是闵应如今不禁比别人早了两年入国子监,而且还直接跳级入了中班。
就算这样,也不该遭到歧视啊。闵应有些哭笑不得。
“这其中是有缘故的,我们去那边凉亭坐一会,我给你讲讲其中关窍”薛启铭指着不远处的凉亭道。
两人坐下,薛启铭才开始讲述这件事的起由。
原来几年前,这国子监中也来过一名年仅九岁的‘神童’,他以九岁的稚龄,初来乍到,就直接进了中甲班,一年半后,顺利的进入了高甲班。
可是临近毕业时,又被退回了初班。
被赶回初班的原因,就是国子监祭酒被革职,新任祭酒大人眼里揉不得沙子,直接将那‘神童’打回了原型。
“哦”闵应一副了然的模样。这‘神童’的背景太过强大,还不知道给前任祭酒大人送了多少礼呢。
这样说来,闵应心里出奇的畅快不少。现任祭酒大人眼里揉不得沙子,但还是允许他跳级进了中班,是不是说明,他这几年在学习上下的功夫,还是颇有成效的。
“你傻笑什么?”薛启铭看闵应突然咧开嘴傻笑的模样,还以为他是气糊涂了。
“那如今国子监的同学们是不是以为我也是靠强硬的关系和银子,直接跳到中班的草包?”如此说来,闵应可以理解这几日同学的鄙夷和敌视是因为什么了。
“嗯”
薛启铭有些担心的看着闵应,应道。他知道闵应不是装出来的神童,从这几日的接触相处下来,闵应的谈吐,和对于学问的见解,都让他自愧弗如。他自问,自己十岁时,不如他。
名声可以通过金钱权力,造势造出来。但是这学问只能是靠自己的天分和努力,别人是帮不了的。
“阿应,你看”薛启铭突然拽住闵应的胳膊,神神秘秘的指着远处走过来的一人小声道。
“什么?”闵应顺着薛启铭指的的方向看去。来人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穿着和他们身上一样的青衿。但是脖颈上挂的长命锁镶珠嵌玉,看起来华贵的很,脚上蹬的是一双银纹小靴。就算闵应不识货,光看他这身打扮,也知道,这小子家底不薄。
“你还没跟我说,他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