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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世味薄
,另一手按着脖颈继续开口谑笑道:“这便是你们这些无能赝品比不上她分毫的原因。”

    “若说真正的温柔又轻软,便再没有人能够比得上她。”

    元临雁说着,没什么力气地向后靠在了窗台上,甩了甩袖口上沾染的血迹,又抹了抹过分殷红的唇。

    阿鹊该是要醒了。想着,她掀起了那厚重的窗帘一角,入目窗外的天色已经有些晚,阴沉的浓云迟迟不散,在天中徘徊,遮去天光蔽了日影。

    罢了,都罢了。

    元临雁想着,将目光落回到不远处相拥的两个人身上。

    生海沉浮,人间肮脏无比。不论是怎样的情感在她眼前,都蒙蔽了暗尘,看不真切也体会不清。

    元临雁摊开五指,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心,泪痕蜿蜒。

    这么久了,她什么也没抓住,却弄丢了全部。

    命也好,所爱也好,什么都不剩。

    ----

    那方裴真意稳了稳情绪,再抬眼时眼底已经带了些再明显不过的凉薄冷漠。

    “元霈,举头三尺有神明,所行所至,报应不爽。”裴真意的声音裹挟了被强捺下的怒意,面色一派冰冷:“我必不会放过你。”

    若只是她自身的幼时心结,那便放过也就放过,纵使排斥,裴真意却并不愿为此纠结一生。

    但元临雁害死的是师父,这便无论如何也不可原谅、不可姑息。

    “哪里还需要你来放过。”元临雁听她这样说,很快便半掩着唇笑了起来。

    那笑声带了些诡而莫测的意味,称不上是恣意,却也仍旧算得极为无礼,在这昏暗无光的室内缭绕渐散。

    “我同阿鹊这样的血脉,本就是活不长的。便是因为如此,才要及时行乐。”元临雁面色渐渐回复,面颊上的绯红色将她眼底精神映衬得格外明亮:“不论你也好,那些莺莺燕燕也好,不过都是生涯里的消遣。”

    “唯独她,才是我最喜欢的珍宝。”

    元临雁仿佛是又陷入了恍惚,眼神都缥缈了起来。

    裴真意见不得她这般态度,强忍着心里翻浮的情绪,蹙眉道:“元霈,你不配,你永远都不配。”

    “师父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最无争若水的人,而你只会玷污了她。收起你恶心又虚伪的心,你不配提起师父。”

    裴真意的语调带着极度冷硬的锋刃,元临雁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丝毫不受影响,仍旧眼神迷离地看着那床沿的勒痕。

    “你知道我最喜欢她什么?”

    好半晌过后,元临雁像是丝毫也没听见方才裴真意所说,只自顾自地将目光转向了裴真意面上,目光却又缥缈得像是穿过了裴真意,看着更远的记忆深处。

    裴真意并不回答她,只是捡起了一旁躺在地面上的玉纸刀,用软帕轻轻拭了拭,欲要收回袖中。

    “从小到大,便只有她同情、只有她眷顾身为伦常中最为背德存在的我们。”元临雁吐字已经有了几分含糊,话里的逻辑也渐渐松动起来,让裴真意感到了几分隐约不适应。

    “我从来便最喜欢她的温柔、喜欢她的良善,喜欢她待我的那份不同。”

    “但这都是最初的、最开始的心意。”元临雁笑意渐深,没入了她神识之中不可割舍的珍贵回忆:“一旦你亲身同她靠到最近,接触到她最内里的模样,你便会发觉她能带给你的乐趣,远不止如此。”

    她的语调太过轻佻又飘摇,仿佛是在说着什么逗人起趣的笼中鸟一般,而不像是在谈论一个自由可敬的人。

    裴真意方才松下的指节再度渐渐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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