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风作浪。”星河替他补足后面的话。
他觉得库洛洛的骨子里潜藏着一种奇怪的特性,是比贪图权势、掠夺财富更为可怕的东西。
是什么呢?
“所以,”库洛洛背着光微笑,堆积的废物常常自燃,升起的浓烟遮天蔽日,不过若是日光足够强烈,穿过厚重的云层的光会四散开来,就会形成美丽而壮阔的景色。
正如现在,热烈的橘黄色挥斥天地,仿佛燃烧一切,在这燎原烈火中,库洛洛用他一贯平静的语气向星河伸手,并问到:“你愿意和我一起兴风作浪,肆意妄为吗?”
同样黑发黑眼的星河站直身,他面容秀丽男生女相,身上的凶势却不会让人误解,星河挥手一拍,重重打上库洛洛伸出的手,“当然。”
“不过。”
“库洛洛。”
“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哎?”
“我九岁。”
“你九岁。”
“今天还没吃饭呢。”
“对不起对不起,一定是今天的景色太美,所以忍不住多讲了一些,对了,星河你刚刚不是说遇到一些有意思的人很好下手吗?一起啊,说不定今天晚上还能加餐呢。”
“早就跑光了,今天饿着吧。”
“我下次一定会克制不讲这么多话。”
“你上次也这么说?”
“我说了吗?是星河你记错了吧。”
看到星河恐怖的眼神,库洛洛及时改口,“或许我们都记错了也说不定,毕竟没什么是永恒的,记忆也不会永恒呢。”
你说这种大道理就是为了给自己找借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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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和库洛洛·鲁西鲁进了西南部,就是是帕图的势力范围,两人通过了营地门口的试炼场,成为一场混战后唯二能站立的。
帕罗的营地外松内紧,通过试炼场的初次筛选以后,因为初来乍到不被信任所以被派遣到外围做无聊的任务。
不过星河发现库洛洛周围很快聚集起一堆人,或许那些人没有发现,但是星河觉得他们在一定程度上越来越信任库洛洛。
“我以为他们会是独狼。”星河站在窗外,看着最后一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
“这也怪不得他们,一直得到正确的建议,渐渐就会失去自己的判断能力,又是在营地这种看似分散实际讲求联合的地方,不断削弱自己的独特性转为应和众人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也会改变吗?”星河问。
“不会,”库洛洛收拾好桌上的文件,“我不喜欢这种,嗯,怎么说,这种黏糊的关系。”
库洛洛露出一个微微厌恶的表情,“每个人都是分离的,每个人都永远保持最特别的状态,这样很有趣,不是吗?”
他语气轻松,看着窗前的星河,“比如说星河你,星河的眼里和心里都只有自己,所以无论我作出哪种决定,星河表面上服从心里则会不屑一顾。”
“喂,你在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不就是昨天吃了土豆泥吗?居然一直抱怨到今天。”
库洛洛语气平淡的一点都不像是生气,“我生气了吗?我怎么会生气,哪怕星河用铁锤砸土豆,把石柱砸的支离破碎,在土豆泥里混进石渣和铁锈我都不会生气。”
看起来真的很生气啊。
星河试图辩解,“铁锈可以补铁,石渣可以摩擦食物助于消化——”
“好了好了。”星河越说越觉得扯淡,“下次不会了。”
“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