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清晨的薄雾,染着一层流星街特有的灰暗。
“我出去了。”
星河离开的时候对着帐篷低声说道。
帐篷里钻出一个脑袋,女孩被啄烂的鸟巢一样蓬乱的头发十分醒目,她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眼角还残留着分泌物,“再见,一定要安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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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子。”
“你见过这个人没有。”
星河被人叫住,那人左胸上纹着火焰纹章。
那人拿了一张彩色照片,是一个双马尾清清爽爽的小女孩,穿着蓬松可爱的公主裙,面对镜头的时候明显有些羞涩和躲闪。
“没有。”
星河冷冷一声,转身要走。
“嗬,小子,看都没看糊弄鬼呢。”
那人嗤笑,伸手就要去拽星河,“老子看就是你把她藏起来了,还不过来——”
新月般的白光闪过。
“咚——”重物落到地上滚了两圈,站立的无首尸体脖颈处血流如注,血液直直向上喷涌。
地上的头颅双目圆睁,飞溅的血液落到脸上,斑斑点点。
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里不止一人拿着照片找人,但星河速度太快,眨眼之间快的来不及阻止。
直到飞起的头颅落在地上,那些人才猛地围成一团怒喝着冲上来。
但也在转瞬之间,横尸遍野。
先死的那个人身上还堆叠着无数步他后尘的尸体,远处的头颅安静的看着这一切。
星河从血泊中拿起那张照片,血水沿着边缘滴滴答答乡下淌,他稍一用力,那照片便化成飞灰消散云间。
一张两张三张,星河把那些人手里的照片全部销毁掉随即转身离开。
“库洛洛。”
刚进门的星河对在大厅里蹭灯光的库洛洛说:“你的残念除得怎么样了?”
库洛洛思考一会,“除得差不多了,还剩一点尾巴。”
他把衬衫解开,手背的皮肤上绽放着艳丽繁复的花朵,茎叶顺着手臂向上弯弯曲曲的延伸,根茎狠狠扎在心脏中央,“还有一点时间,花就完全开了。”
“那么。”
星河逆着光,在地面投下一个瘦长的影子,“我把除念师绑回来,免得误事。”
库洛洛慢慢扣上扣子,“你不再考虑考虑吗?,每一次争斗都要做好准备,奔着失败而去的争斗没有任何意义。”
“星河明知不可为而为,我看不出任何前路。”
“库洛洛不是也做了很多超出能力的事吗?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嘴上说着要做完全的谋划,实际却是在刀尖上跳舞。”
库洛洛:“这不一样,我的准备很早就开始了,早到他们还没有注意的时候,我想不出这样的谋划还会失败。”
“一样的,在他们还没有注意的时候,不管是谁,清空就好了。”
“星河还那么固执,那么千万不要死掉。”
“借你吉言。”
星河改变了作息,他每天都是很早出去,很晚回来,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偶尔飞坦路过还以为自己在刑讯室里。
十三岁快步入青春期的他身量日新月异,肉眼可见的一寸寸拔高,身上嶙峋的骨头几乎要刺破那层薄薄的皮肤,他身上开始褪去孩童的柔软和稚气,眼底沉淀了深沉的颜色,暗的像寂静漆黑的深海,无光的世界里只有荒凉和时间沉着的幽冷。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