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众人也不回咸阳,直接在这别苑忙碌起来。
于右跟胡亥指挥着让侍卫按照他的构想挖窑取土,公子禄跟王翦准备一应原料,扶苏去调集工匠,人多好办事,不到两个时辰,一个窑厂就显出了雏形。
于右也不会烧太精美的瓷器,比如汝窑、钧窑等,他就知道一种现代用的普通烧窑办法,还没实践过,所以他一边跟那些工匠解说,一边征询他们的意见。
这些工匠有些受宠若惊,秦朝阶级严明,像于右这样平易近人的贵族不说没有,也是极其少见的。同时,他们也被于右的各种新方法、新技巧震惊住了,原来这瓷器还能这么烧!
于右也收获不少,秦朝的烧瓷水平其实并不特别低,甚至在某些方面有其独到之处,比如兵马俑,它体型巨大,颜色鲜艳,表情细腻,秦朝以后几个年代都想复制这东西,却不得其法,由此可见一斑。
两拨人的交流,更像是历史与文化的碰撞,就连于右也很好奇,这些工匠们能烧出什么瓷器来。
确定了方案,工匠开始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于右在一边看着,不时的询问、指点一下,有时还亲自尝试,看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做胚、上色、烧制,一连忙了三天,于右几乎每天一点才睡,四点就又起来查看,熬的眼睛都红了,那些泥胚才进了窑。这时,王翦等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劝他赶紧去休息,这窑他们看着。于右却不肯,现在九百九十九步都走了,就差这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一步,他当然要看着。
众人执拗不过他,只能让他在这里。
第五天终于停了火,剩下只要等窑慢慢凉下来,就能取出里面的瓷器了,于右这才放心回屋去睡。
睡到一半,外面狂风呼啸,闷雷声声,他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因为只是试验,又为了节省时间,他们之前根本没考虑到下雨的问题,就在一处空地上挖的窑,上面半点遮挡物也没有,现在这窑估计有上千度,要是雨水浇在上面,不炸才怪!
自己辛辛苦苦弄得瓷器啊,于右披上衣服就往窑场跑。
所有人都被惊醒了,来到了窑厂,只见空旷的窑厂上飘了很多橙色、红色、亮白色、幽绿色、紫色、黄色蓝色的闪电球,它们肆意着,怒吼着,最后撞向中间那高高的窑炉,然后消失不见。
所有人都呆立当场,之前看守窑炉的那些工匠则直接吓得瘫倒在地,嘴里念念有词,说什么惊扰上天了,请上天原谅。
“怎么回事?”扶苏带着人也来了,天空中开始滴细小的雨滴,有人替他撑着伞。
于右吓得几乎没了神,他赶紧过去一把将扶苏拉过来,然后喝道,“快把伞扔掉!”
撑伞的人还没听清他说什么,一个西瓜大小的黑色闪电球击到伞顶,然后……似乎什么都没发生。只是这时一阵风吹过来,那撑伞的人就像一堆灰尘随风洒落。
“上天发怒了!”“饶命!”所有人都瑟瑟发抖,朝地上跪去。
于右气个半死,什么上天发怒了,这就是球状闪电,也叫滚地雷。滚地雷形成的原因现代科学家也没弄清楚,只有几个模糊的解释。
这东西可神奇了,它能在空气中、物体上游走,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爆发的方式也不一定。
比如普通的雷,你屋顶上装了避雷针就应该没事了,可是这种雷能顺着烟囱、窗户等缝隙直接进入你的家里。也就是说如果你的真的很倒霉,遇到它,你无论躲在哪里,都能被它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