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原忙一抱拳,一副谄媚的笑脸,言道:“回禀文大人,此人乃是马家的三公子,那马庄主与下官有些交情,他的三公子下官也见过数面,故而认得。”
秀秀颔首,眼眸一闪,干咳了两声,傲慢地一仰头,远望着天际,懒洋洋地朗声言道:“刘师爷,本官有些乏了,关于本案的疑点,你代本官问问清楚。”言毕,故意踱出了几步。
刘非一听便心知肚明了,秀秀这是有意为自己出气,要给顾原点脸色瞧瞧。他文雅地来到顾原的面前,深深一礼,满面笑容地言道:“呵呵,顾大人,巡按有令,那学生就只好得罪了。”
那顾原自是气得火冒三丈,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强作笑脸,勉强答道:“呃,好,刘师爷有什么话尽管问吧,本官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刘非并不想与顾原啰嗦,思索了片刻,索性将自己和秀秀先前探查出的疑点和猜测和盘托出。
顾原听了,又吓出了一身的冷汗。马家庄三公子吊死路边,这已经让他头疼不已。他本想早早判定个自尽身亡,再亲自送还三公子的尸首,以了解此案。
可偏偏,平白无故地冒出个巡按文必正,质疑三公子乃是被人所害,这简直让顾原如坐针毡了。在他管辖的小县城里,一个富家公子被人害死就可算得上是惊天大案。
他不敢含糊,立刻叫仵作验尸,而验尸的结果证实了刘非的猜测:死者脖子上竟有两道勒痕!
“看来此案另有蹊跷啊!”顾原颤抖着肥厚的手掌,不住地抹拭着头上的汗珠。
他心里盘算了一阵,定了定神,小眼睛一眯,计上心来:既然此案棘手,那不如直接推到这位文大人的身上!
打定了主意,顾原再不搭理刘非,直接跨步来到秀秀的身边,抱拳言道:“文大人,卑职愚昧,险些误了大事。此案该如何审断,还请巡按大人指点。”
一听这话,秀秀心里暗笑:要我指点你?嘿嘿,我比你也强不到哪儿去呀,还是阿飞来吧。
她冷笑了一声,掩饰着原本的一丝心虚,转身厉声责问道:“顾大人,你身为知县,难道不懂得该如何断案吗?”
面对质问,顾原忙躬身施礼,谦虚地说道:“巡按大人在此,顾原一个小小知县,如何敢在大人面前放肆。”
见这位顾原推三阻四不肯审案,秀秀着实有些无奈,她只好缓步来到刘非的身边,偷偷递送出一个求助的眼神。
刘非立刻上前一步,来到顾原面前,笑道:“呵呵,顾大人也不必过谦,依学生看来,如今最紧要的便是捉拿凶手,迟则有变呀。”
顾原见这个师爷又上来插嘴,心里这个不痛快,但鉴于刚才文必正如此抬举这位刘师爷,他也再不敢表露出半分不悦,只好点点说,笑眯眯地应道:“刘师爷所言极是。”说着,又转头询问秀秀:“文大人,想必您对缉凶一事早已成竹在胸了吧?”
秀秀被问得火冒三丈,暗骂道:呸,顾原啊顾原,这可是在你的地盘上,我到此地还不足半天呢,你当我是大罗神仙啊?她阴沉着脸,压抑着心中怒火,干脆背过身去,一言不发。
顾原见巡按大人无言以对,正暗自得意,刘非却镇定地笑道:“呵呵,顾大人,我们文大人只是路过宝地,这人生地不熟的,如何能够未卜先知呀?”
“哼,那……”顾原轻蔑地白了刘非一眼,才要摆几分威风出来,却再次被刘非打断了。
“顾大人,借问一声,此地是否距离这个马家庄不远呀?”刘非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