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像凝固了,印天煜能清楚地听见手腕上机械表的指针转动的声音。
数十秒过去,她还没抬起头来。
这个礼,未免行得也太大了些。
“行了,坐起来。”
他将视线从那一小嘬未被遮掩的皮肤上移开,故作威严。
沙发上匍匐着的人没有动静。
印天煜忍不住又低头快速看了一眼,她还是没有起身,安安静静地趴在那,乖巧得像一只猫咪。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头。
传来一声不满的嘟哝。
印天煜眼皮跳了跳,一只手撑起她的下巴,让她面向自己。
靠,这女人竟然睡着了。
她是不是一早知道自己要来找她麻烦,所以故意醉死过去?
付杏的脸还被印天煜握着,长卷的睫毛安静地垂下,在奶白的脸上投下一道扇形的影子。
配上身上沾染的酒气,像是旧时光里花落不知晓的少女,缱绻的馥郁引人入梦。
此番美景在眼前,他忍不住收了收手指,捏了捏。
手上触感极好,让他分不清,这究竟是一张脸,还是一团糯米糍。
罢了,对着这棉花般的一张脸,他纵是有万千怒火,也发不出来。
脱下手表,他将沙发上昏睡的女人打横抱起。
似乎感受到不舒服,纤细的腰肢在他手掌中扭来扭去,最后她寻了最惬意的姿势,面贴着他温热的胸膛继续做美梦去了。
隔着衣料的摩擦,也如同一支羽毛在挠,痒得他浑身燥热。
将付杏轻轻放倒在柔软的大床上后,他咬咬牙,为她掖好四个被角,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回到家后,印天煜抬眸望一眼天花板。
然后脱下上衣走进浴室,将花洒拨到冷水开关,冲凉。
女人和酒真是这世界上最危险的东西,如果这两样加在一起,一定就是剧毒。
付杏是被楼上的装修声吵醒的。
电钻嗡嗡嗡的轰鸣时远时近,一会在头顶响起,一会又仿佛在耳边响起。
她一掀被子,蓬头散发地坐起来。
只觉得头昏脑胀得厉害,用手揉了好一会太阳穴,才逐渐清醒。
付杏口干舌燥,急着找水喝,围着床沿爬了一圈,却没看见自己的拖鞋。
她心里咯噔一声,记起昨天有人来过。
应该是那个人把她抱到床上。
他好像还跟她说过自己的名字,叫天什么,天……天煜,至于他的姓氏,付杏想破脑袋也想不起来。
昨天灌完一瓶红酒后,记忆彻底断片。
除了他的名字,其余她一概记不得。
光着脚丫小跑到客厅,在沙发上掀开横七竖八的抱枕,她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五个未接电话,都是经济人打来的。
她回了电话过去,才知道出大事了。
天凤传媒股份暴跌,昨天一天就跌了四个点。
而这背后,跟付杏脱不了干系。
自从她的采访内容被各大媒体添油加醋地广为传播后,所有人都知道了天凤传媒是一个以自身利益为重,不惜损伤旗下艺人名声的公司。
除了外界的猜疑议论外,公司内部也出现了很大的动荡。
天凤传媒是国内最大的传媒公司,在上海注册,还在香港、长沙、北京、吉隆坡等城市和地区设有分公司和办事处,业务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