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只是见这赵小姐身手轻盈,以为她不过会些轻功剑法,却不想内力竟如此深厚。
将军府果然是卧虎藏龙之地,天大的机会摆在面前,他说什么也要把握住,哪管那些年纪和性别的虚设。
“多谢师父!”
对着比自己年浅两三岁的姑娘“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路臾声音响亮。
“起来罢,既然你成了我的徒儿,以后我肯定会传你些招式。但这是传普通招式还是绝世神功,就得看你表现了。”咳嗽一嗓子,阿卿故作严肃。
“师父,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路臾手一撑,站起来,从包袱里拿出一把油纸伞,迅速撑开,罩在阿卿的头顶,挡住了刺眼的阳光。
他在南阳城里巡视的时候,街上的姑娘都会撑把伞,防着日头。
他师父从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平时身旁也少不了丫鬟仆妇伺候,现在沦落成囚,便由他来护着。
阿卿满意地点点头。
紫外线是女人肌肤的头等大敌,路臾这献媚,倒是献在了点上。
一边走,路臾一边问:“师父,你为什么要毁了那间庙?留着多好,以后来往的人还有个地方歇脚。”
阿卿瞥他一眼:“这种荒蛮之地,哪有多少人经过。再者,你没听过,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吗?”
路臾不解:“听是听过,不过这和师父有关系吗?”
阿卿啧了声:“关系可大着呢。你那同僚不是去向朝廷上报我病亡的消息了吗,要是后来被人看见这庙里有铁链和囚枷,却没有白骨,岂不是惹人怀疑?”
她教导他:“要死,就得死干净。”
路臾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心里对她的敬佩又加深一分。
阿卿又托着腮遥望长安:“要是被人揭发了赵凤筠没死,那我以后进宫陪伴皇上左右岂不是留下一个隐患?所以说,这庙留着是会毁了一桩婚的。”
路臾听完差点栽倒,他师父这是还想着嫁给那个老皇帝呢?
这个想法很是危险呐!
说起进宫,阿卿就来了精神。
她目光坚定,一拂衣袖大步迈出去,嘴里喊了句:“快跟上!”
七月的日头很是毒辣。
好在山林树多,又棵棵都枝叶繁茂,树冠相连,荫庇不少。偶尔徐来一阵微风,也算舒爽。
又行了一两个时辰,太阳升得更高了,远远透过叶间隙直射到人身上,温度很快就升起来。
古人的衣衫又厚重,阿卿虽然体力依旧充沛,可却耐不住热,很快就汗流浃背了。
她再回头一望,撑着伞的少年脸蛋红扑扑的,额角边的碎发早就濡湿一片。
“累了就歇一会吧?”她于心不忍地提议。
毕竟自己有金手指,走个十万八千里估计也不带喘气,但普通人哪会不累,尤其他还举着伞。
“不累,师父,我还能走。”路臾停在她身旁,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声音有些喘。
还走啥呀,这细胳膊细腿的?
忍住想要吐槽的冲动,阿卿抬袖擦了擦额头,细声道:“但我有些渴了,你可知道这附近有无水源?”
小脸一扬,少年眼睛亮亮的:“知道知道。再往西走两公里,应该有个湖泊,来的路上我和杨大哥还去打过水。”
“那我们快点过去打些水,顺道休息休息。”
长袖一甩,阿卿又大步流星朝西走去,路臾赶紧提了提包裹,举着伞小跑着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