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看看,做一个老了也有人敬仰的盖世英雄。”
付凌的身影彻底湮没在黑夜中。
阿卿很有礼貌地问:“这位伯伯,您还有什么事要和我商量么?”
“明知故问!”老帮主把大刀往地上一插,摸了摸络腮胡皮笑肉不笑,“小姑娘,打劫打到土匪头上你可真真是第一人啊!”
阿卿故作夸张地抬手捂住樱桃小嘴,“哦?伯伯这是说的哪里话,仿佛我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般。其实呀,在小女子看来,这不叫打劫,而叫讨债。”
她冲着门外凶神恶煞的山匪们嫣然一笑,无辜地摊着双手:“毕竟,这些银两也都是你们前些年从镇上居民手中借走的不是?”
“大哥,别跟她废话。这小丫头片子,绑了我们凌儿不说,还把老二的一条腿打断了,咱们今天说什么也得废了她。”付帮主旁边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的大汉吼道。
付帮主沉默了。
凌儿走前跟他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是让他不要伤了这小姑娘,第二句是嘱他自己小心。
再加上老二负伤回寨后,也是千叮万嘱要他不要跟这小姑娘起冲突,他一时也不敢小觑了对手。
阿卿身形瘦削,但孑然独立在门前,却有股千军万马的气势。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她悠哉地睨着那些人,心里盘算。
那李副帮算是守诺,回去以后不仅带了口信,还按照她的威逼把腿伤算在了她的头上,这样也不至于连累掌柜夫妇。
接下来,只要在官兵到客栈前,把这些人打得走不动路就成。
思及此,阿卿故意面带不屑,出言挑衅:“要讨债就快点,一群块头大得跟野猪似的男人,比娘儿们还婆婆妈妈。”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付帮主。
作为山匪仅剩的那么点理智很快就被愤怒冲垮,他提起大刀,目眦欲裂,冲了上去。
后面的弟兄也拿着刀枪棍棒跟上,气势磅礴。
拍拍手,阿卿舒展了下筋骨,好整以暇地等着他们冲上门槛。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
路臾带着县尉急匆匆赶到的时候,客栈门前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堆人,跟蚯蚓似的左右蠕动,还发出痛苦的□□。
各种兵器也全都散落一旁,折的折,断的断。
路臾睁大眼睛,扫视一圈,没发现阿卿的身影。
他开始着急了,抓起地上的伤员一个个地问。
“我师父呢?”
“你师父是谁啊……”
“你看见我师父没?”
“别,别抓我胳膊……哎哟……”
“师父,师父……”
路臾急得满头大汗,心里又慌又空,仿佛丢了半条命般静不下来。
“我在这。”熟悉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朵,“站在原地别喊。我是用内力千里传音给你的,现在你直接去马车那,我已经拿好行李了,我们马上离开。给你半刻钟的时间,快点。”
声音是从屋顶传来的。
路臾猛地抬头,正好瞅见一道身影从屋顶跃起,飞向东边,在满月的衬托下,宛如神明。
这就是他的师父啊!
娇小玲珑的身躯下有一颗见义勇为的心,虽是女儿身,却胜过世上所有的七尺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