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领头的鬼子军官怒火满胸,却并不想收兵。
望着雪地上遗留的几滩血迹,以及死伤的四个士兵,鬼子军官咬牙切齿,发誓要坚持不懈地追下去。
一定要把袭击者抓住,然后把他们撕成碎片。鬼子军官挥舞着指挥刀,嚎叫着继续率人追赶。
土黄色的衣服在雪地里很显眼,棉大衣、皮靴子又使鬼子行动得笨拙;而沈宸穿着白色伪装服,随便在哪个雪堆雪包里一滚,就不容易发现。
队员们没有伪装服,可也披着白被单,又有熟悉地形小路的向导,双方的追与逃看似主动和被动,但情势的发展却令鬼子有苦说不出。
隐约闪现的身影总也拉近不了距离,迎面不时射来的子弹准确地把士兵打伤,鬼子军官越来越发觉这是陷阱。
没错,沈宸改变了战术,开始尽量打伤鬼子。
一个伤兵可能就需要一个人照顾,三十来个鬼子只要打伤十个,恐怕也就失去追击进攻的能力。
而且,在这山林里,伤员后送也将是极为困难的事情。等鬼子想撤回去的时候,伤兵会拖慢他们的脚步,沈宸又要带人反身追杀了。
其实,沈宸也没有全歼鬼子的奢望。但冒着生命危险打了半天,总要有所收获吧!枪枝弹药、伤兵尸体,不留下些什么,也算是没尽到地主之谊。
道路崎岖曲折,树木荆丛随处可见,脚下还是厚厚的积雪。追与逃始终保持着三百多米的距离,即便很多鬼子的枪法准,在山林之中也很难发挥。
沈宸始终在最后面停停打打,掩护着队员们,给他们留出布置陷阱的缓冲时间。
而鬼子不仅要提防迎面射来的子弹,还要小心脚下和头上。诡雷越布越阴险,有的就卡在树杈上,凌空爆炸的威力更加可怖。
两三个小时过去了,鬼子追击的队伍渐渐拉长,体力的差距,伤兵的拖累,越来越显现出来。
“啪勾!”枪声又响了,一个鬼子猛然摔倒,带着枪顺着坡翻滚了下去。
啪勾!一个搀扶着伤员正在躲避的鬼子,身子一震带着伤员倒了下去。其他鬼子立刻放弃了伤员同伴,连滚带爬地寻找隐蔽。
这是一片光秃秃的山坡,面对袭击可以隐蔽的地方屈指可数。左边是稀疏树木,右边是低矮的荆丛,鬼子下意识地往荆丛里钻。
轰隆!荆丛里腾起一股黑烟,血肉、枪枝零件被抛到空中,陷阱还是发挥了它的作用。
几个队员趴在雪包后,举着树枝晃着帽子,立刻引起了鬼子的一阵乱枪射击。
“啪勾!”枪声不慌不忙地响了起来,一个鬼子因为暴露了身形被击中,倚着树干软瘫了下去。
“哒哒哒……”鬼子操着歪把子机枪,猛烈射击着,两名队员用树枝顶着的帽子、衣服被打穿了几个弹洞。
“啪勾!”沈宸从枯草丛顶着的雪下伸出枪口,冷静地射出一枪,机关枪哑巴了。
副射手推开尸体,想继续射击,又是一颗子弹疾速飞来,射穿了钢盔,打碎了他的狗头。
沈宸抽枪翻滚,躲进了一个小洼地,透过树木和杂草的缝隙监视敌人。
又是一阵乱枪,然后又归于寂静,充满杀机的寂静。
对敌人的憎恶和恐惧象毒素一样在日本鬼子的身扩散开来,连日本军官也感到了沮丧和阵阵寒意。
如果是堂堂正正的拼杀,以身殉国还可以忍受。但这种看不见敌人的战斗,窝窝囊囊的死亡,极大的挫伤了鬼子的士气。
而鬼子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几个小时的追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