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宸想了想,觉得无论是他,还是大梅,也没去过县城。
天蒙蒙亮的时候,赵铁带人回来了。他并没有趴在路旁不动,而是四下走了很远的距离,又有了新的想法。
经过一番商议,小分队才全体出动,向着大路靠近。
赵铁带着人在路上守株待兔,沈宸则带着“鬼子”队向相反的方向行进,“便衣侦缉队”跟在“鬼子”后面百多米,担任后卫。
……………
两座小土丘紧紧地夹在一段平坦大路的拐弯处,土丘上原来长满了枯干的、没膝深的扎蓬棵、苕帚苗和铺满地的蔓子草。下面还长着十几棵大树,再远一点,便是一片田地。
就在这通常没人注意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皇协军的岗哨,七八个皇协军倒背着大枪,在树林边上、道路上来回着。
因为这并不是第一次设岗检查,原来搭的破草棚子还在呢。有几个路过的老百姓都明白,这是一些皇协军手头紧了,说是设岗盘查,其实就是敲诈勒索,甚至可以称之为拦路抢劫。
太阳刚升起来,路上行人不多,但偶尔经过的老百姓提心吊胆地过了岗哨,却发现那些皇协军并没有穷凶极恶,只是看看良民证,再简单搜下身便放行了。
难道是看穿着,觉得油水少,老百姓带着疑问离开了。
“队长,过来了三个家伙,看样子不是好人。”一个队员跑过来,向赵铁报告。
“做好准备。”赵铁精神一振,咬了咬牙,“狗崽子终于出来了,这就送你们去见阎王。”
半晌,有三个人顺着大道走了过来。头前一个人戴顶老头帽,穿件厚棉袄,后面两人戴着棉帽子,棉袄外面套着当时老百姓常穿的紫花衣。
“过来,检查。”赵铁晃了晃手里的大枪,恶声恶气地叫道:“哪村的。干什么去?良民证呢?”
戴老头的家伙见了皇协军盘查,并没有露出慌乱的神情,依旧大摇大摆地向前走,嘴里还不满地斥骂道:“瞎咋唬个屁,干什么的?老子是便衣队的。”说着,他一撩褂子,露出腰里的快慢机。
赵铁枪口放低了些,口气还是挺强硬,这一套说辞他和队员们都商量了好几遍,用起来也象那么回事。
“原来是便衣队的兄弟。”赵铁说道:“麻烦看下证件吧!长官交代了,得防着有人冒充。”
“哦,有人敢冒充我们?”这个特务愣了一下,把证件一掏,摔在了赵铁脸上。
此时他也走近了,看清了树林边上胡乱扔着的几个破包袱,不由得鄙夷地冷笑道:“我看你们盘查是假,怕是穷疯了,跑这儿来捞外快的吧?”
赵铁嘿嘿一笑。将证件双手奉还,说道:“可不能这么说。你看林子边的那个棚子里,俺们可搜出了枪和信件哩!等带回去一审,若是游击队的人,赏钱可是不老少。”
“枪和信件?让我看看。”这个特务精神一振,便往草棚里钻,嘴里嘀咕道:“还真他妈的走狗屎运,老子腿都细了,也没抓住了有用的……”
破草帘子一掀,特务一头撞了进去。黑乎乎的没等他看清里面的状况,嘴便被人从后面捂住,前胸、后背几乎同时捅过来两把刀子……
赵铁看了看倒在棚子外的尸体,翻了翻眼睛,训斥着旁边的队员,“下手狠是对的,你喊个屁。还‘杀’,当拼刺刀呢?还有你们,咋弄死不行,非得弄一身血,把衣服都毁了。”
“那俺们以后注意就是。”在小棚子里埋伏的队员浑不在意,把血淋淋的尸体搬了出来。
那个拿杀人当拼刺刀的队员则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