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的房屋里也找不到一件象样的家具、陈设,有的连门窗也不见了。
前面又有地雷被触响,井上愈发烦躁地皱紧了眉头。
他讨厌这样的战争,他想用敌人的头颅和鲜血来磨砺他的钢刀和斗志,但他不会想到,四百米外的黑洞洞枪口已经瞄准了他,他的烦恼即将被永远解除。
子弹,是在弹头上划上十字的山寨达姆弹;风速,3-5km/hr;风向,东偏南;距离,四百六十五公尺……
沈宸的头脑里似乎自动地浮出各种数据,他进行了细微的纠偏,手指扣住了板机。
此时,他似乎已经神游物外,眼中只有套入准星的目标,触响的地雷,风吹来的雪尘,什么都不再能使他的精神有一点分散。
尽管又是一个小队长,但沈宸已经决定下手,谁让这家伙比较靠前呢!
这就是狙击手的可怕之处,你看不见他,他却能瞄准你。你唯一能做的似乎就是祈祷,祈祷自己不是被瞄准的目标。
“啪勾!”枪声清脆,子弹带着沈宸的仇恨,带着他的期待,从枪膛里激射而出。
就在敌人还没听到枪声时,带着热量的子弹已经射入了井上的头部,略微低了一点点,从太阳穴下面一寸处斜着打了进去。
但效果达到了,子弹失衡翻滚,胡搅乱和,井上的脑袋成了一锅粥。
连哼都没哼一声,井上身子剧烈摇晃了一下,一头栽了下去。他周围的鬼子一阵慌乱,一边围拢过来抢救,一边四下寻找着袭击者的藏身之处。
巧妙地选择狙击阵地,巧妙地隐蔽自己,这或许也是狙击手区别于神枪手的一个重要方面。
袭击者在哪?鬼子们在这充寒意的环境中,茫然而愤怒地寻找着。
枪声响了起来,看不见、找不到并不意味着要呆在原地发愣。鬼子和皇协军向着四周可能的藏身之地,可疑的目标猛烈射击,并搜索着袭击者。
小野赶了过来,静静地伫立在井上的尸体旁,眼睛眯了起来,射出了寒冷的光。
一个身经百战的优秀军官,如果牺牲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那是他的光荣,他的荣耀。但死得不明不白,被卑鄙的黑枪夺去生命,无论如何难以令人接受。
小野现在只想把杀人凶手抓到面前,一刀一刀地砍死他,听着他的惨叫和哀嚎才能消减在胸中不断升腾的愤怒和怨恨。
如果是那个支那神枪手,那就更不可饶恕,这个家伙的手上沾染了太多帝国勇士的鲜血。
井上的尸体被盖上,连同那血肉模糊的脑袋。
小野艰难地移开了目光,环视着四周,手下竟然把他围得象铁桶一般。他的脸色在愤怒和阴沉中又透出了恼怒。
干什么?竟然怕成这个样子。这是保护自己,还是给自己脸上抹黑?在战场上被如此小心翼翼地拱卫着,简直是一种耻辱。
“敌人会留在原地等死吗?一群蠢货。”小野的自尊心不允许表现出丝毫的胆怯,他推开挡在面前的几个士兵,举起望远镜四下望着。
沈宸还真就没有远离,他只是缩回了阵位隐蔽起来。只过了一小会儿,他又悄悄探出头,观察着敌人的行动。
等看到敌人并没有发现他时,他就又不急于撤退了。
尽管有敌人进了野地,在搜索寻找,但沈宸觉得要发现他,恐怕是很难的。
如果沈宸不动,就这么潜伏等待,敌人不会长久停留,他撤离逃脱的机会也很大。
但在望远镜的视野中,大路上被簇拥围护的鬼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