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用过饭后小的便带您去瞧瞧。”
“不必等了,这就去。我乏得紧,睡过一场再来用饭不迟。”
左冷道从袖中暗袋里取出了一个五两上下的银锞子,丢给伙计后说道:“用它来算账,再劳你去给我置办一套像样的衣裳,有余就作打赏了。”
那伙计得钱在手,喜得眉开眼笑,为怕惹来别的伙计注意,却只低声谢了一句,随即殷勤引路,带着左冷道往住房走去。
不一刻,左冷道与那伙计到了酒家后院,抬眼看到两列宽敞的厢房,心中很是满意。旋又依着伙计的指引,选了西首的一间屋子,入内见得摆设精致,便知伙计用了心。只是这会他无心多言,便三言两语将人打发了事,随即闩好房门脱下衣衫,将身往床上一趟,无思无想进入梦想。
左冷道这一觉睡得极好。梦去转醒时,他只觉疲劳消尽周身轻松。
之前招待他的伙计前来叩门问道:“公子,你可醒了?”
左冷道未着寸缕,不便下去开门,便道:“可是送衣裳来了?”
“正是。昨日我过来几趟,听见公子房里有着鼾声,想是太过疲累,不敢出声打扰。”伙计恭声卖乖:“方才料得公子也该睡够了,便又来送上衣服。小的还让人汤房烧了泉汤,就在对面那丛矮树后的木屋里。公子可洗漱一番,去去身上风尘。”
“这伙计可比我家的歪头、跛子会来事得多,那一锞银子花得倒也舒坦。”左冷道心中想着,不由一笑,随即吩咐道:“衣服就放门外,一会我自会取。你去备一桌吃食,三菜一汤就好,再烫一角黄酒,我洗漱过后去用。”
听到伙计依言而去,左冷道从地上捡起旧衣披好,到外边取了新衣,又将门锁绞死,拔下要铜钥后便进了汤池。
等他再度步入酒家,就与来时截然不同,重又成了一个神完气足、明眸含光的清秀少年。
那伙计见了,顿就好一通夸赞,直惹得掌柜和别的伙计们心中暗骂:“这孙子定是昧下了客人的打赏,否则怎会如此贴心,生似见了亲爹老子一般!”
左冷道也不耐烦听下去,出言道:“哪来恁多马屁,饭菜弄好了没有?”
伙计伸手请道:“好了好了,还在昨日的那张桌上。仔鸡海参、醋浇搏浪锥、鲜笋炒虾腰,再配上燕窝炖银耳,正是您吩咐的三菜一汤。”
左冷道点了点头,随他过去用菜,刚一坐下身子,眼角余光就见有几个客人走了进来,便下意识的望去。
来人之中,一个看似十六七岁年纪,手握连鞘长剑的黄衫少女,尚未察觉到角落中有人注视着。她一进门就拣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去,而后气呼呼地将对着一个同行的少年骂道:“迟少宰,瞧瞧你带来的蠢货,一个个走起路来缩头藏颈,活像龟|公一样,让人看着心烦!赶紧给我轰走他们;要么你就别想再跟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