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做皮|肉生意损了阴德,这蔡骏虽家财万贯、妻妾众多,偏就难诞子嗣。直到年近不惑时,得了神居山悟空寺的高僧赐药,他这才和第四房妾室生下一个女儿,取了乳名唤作“阿姜”。
说来这阿姜和左冷道有几分缘分,左冷道途径高邮的时候,恰逢这阿姜在城外被人调戏,左冷道出手相助了一次,倒也算得上相识。
“没想到这丫头也来了琼州。”左冷道含笑饮下一盅黄酒,随后击案唱道:
“青龙头,白龙尾,小儿求雨天欢喜。
麦子麦子焦黄,起动起动龙王。
大下小下,初一下到十八。
摩诃萨。“
这歌原是高邮一带流传的童谣,说的是求雨的故事。
那阿姜姑娘原本在和几个同行的少年耍着脾气,这时忽地听到家乡歌谣,不由讶然望了过去。只看一眼,她霍然起身,撇开同伴不理,跑去拉住左冷道的衣袖,惊喜地问道:“左大哥!你怎么来了这里?”
左冷道起身笑道:“说来也巧,我昨天刚到琼州,今日就撞见你。你爹可是将生意搬来了这里?走得可真够远的。”
“哪有,”黄衫少女吐了吐舌头,“我家搬去了雷州,生意早就不做了。爹爹为了积德,如今更是常坐家中念佛,连门都很少出。”
“哦?那你是和朋友来的琼州?”左冷道扫了那些少年一眼,又看了看少女身携的长剑,“阿姜妹子莫非长了本事,已成一代女侠了?”
黄衫少女得意一笑,正要答话时,与他同来的少年人却傲然走上前来,插口道:“说什么江湖女侠?蔡师妹乃是我南海剑派“独目神尼”肖师伯门下的首徒,正宗的仙门真传弟子,如何能归论江湖一类?你这人不知究竟就不要胡言论语,没得辱了我师妹的身份。”
左冷道皱眉看了那迟姓少年一眼,心道:“好大的醋味,他是在追求阿姜?只是这心性未免也太差劲了些,头脑也不怎样,连我这妹子的脾气都没摸透,哪会有什么好结果。”
果然,那阿姜立时变了脸,斥道:“姓迟的,我与左大哥叙话,哪有你插口的份!你那破嘴若是闲不住,就喊伙计弄些吃的堵一堵。”
那迟少宰面皮倒厚,听到少女斥骂也不恼怒,只往左冷道腰间木剑上扫了一眼,“噗”的一笑,说道:“师妹,你这朋友的佩剑好生精致,不知他是否懂得剑术?师父常说凡间剑术亦有高明之处,我一直都想见识见识,可惜没有机会。”
阿姜见他还不罢休,杏目圆睁就要发作。不料却被左冷道拉了住,随即听他说道:“南海剑派既称仙家门户,传承必定了得。我习剑多年,有缘遇上这等仙剑宗门出来的高徒,自也想切磋切磋。阿姜妹子,你就做个公证如何?”
左冷道自然不会学那小子一般争风吃醋,此刻答应比剑,只是想见识见识南海剑派的剑术,顺带给他一个教训。
“那好,”迟少宰眯眼一笑,举步向外走去,“我去外边等你,免得失手坏了店家的摆设。”
店中的掌柜、伙计听了这话顿时松了口气。
“等等!”阿姜喊了一声,又低声向左冷道劝止道:“左大哥,你莫上了他的当。我们南海剑派的剑术,走的是‘以气御剑,偏锋杀敌’的路数。这姓迟的入门极早,剑术已有所成。若依照你从前给我讲的《笑傲江湖》的故事而言,他便如岳不群一般,不但通了华山气宗的功夫,更还自宫练成了辟邪剑法。和他比剑太过凶险,还是不要了。”
“哈哈哈……”左冷道回想起给小姑娘讲故事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