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攒簇红莲朵朵,证见血河道果。一朝出世授长生,招惹天发怒火。”
海面上,不知何时裂开了一道狭小缝隙,随着一句唱念传出,陡然扩展成一个十数里方圆的幽深黑洞。
便在这时,漫天雷电似是有了感应,声势再度高涨,齐朝黑洞落下。下一刻,黑洞之中有人笑骂:“区区劫雷算什么,也有脸来见我?”
但见一道黑影跃升半空,张口作势,喷出一道精光,只一击便使雷光泯灭;接着伸手一指,精光忽而化为千万柄小剑,团团旋绕冲入高天,须臾间搅散了百里铅云。
俄而天光重现,照清了那身影的模样,却见是个散发跣足,身着黑袍的中年男子。
“宁师弟何必如此?区区雷火又伤不得我等,忍一忍也就是了;你出剑将它破掉,有损太清道祖的威严,万一惹得他舍下面皮出手,本门便是有血河真符压气运,怕也生受不起。”
话落,一个容貌苍老的黑袍道人自黑洞之中飞升而出,与那中年男子站了个并肩。
“嘿!”中年男子冷笑一声,“全赖开辟这一界的盘古道尊指点,那是太清道人才能证就道祖果位;可如今他却要在曾经的盘古道场行灭法之事,借助万物自化来推演道果精进。这等人,真还知晓脸面是什么东西?”
说着,勾手上一招,万点精芒自四面八方汇聚到了而来,化作一柄光如秋水的长剑,被他挂在腰间,而后又道:“满打满算也只剩三百年时光。三百年后世间末法,本门洞天再无元气补充,必然也会崩解。我或该往天外星河一行,找祖师问个前程。此去路遥,或许百年方归,这边的事情,就劳师兄多多费心了。”
“血河诸派,一脉同源,祖师心中必有计较。我等静待符诏传来便好,师弟何必劳苦一遭?且……”黑袍道人正蹙眉说着,却见那宁师弟已化作一道乌光飞射而出,几个闪烁便不见了踪影。
“庸人自扰!”恼火地骂了一句,道人抬手虚引,下方黑洞之中忽地涌出一道浑黄浊流,落到海面便化为一方岛屿,隐成鹿儿形状。他将身落下,轻轻跺脚,岛屿陡然射出,破浪驰向远方。
只用了顿饭工夫,这道人来到琼州岛附近,远远就见一道五色虹光相向而来。他将身下岛屿定住,稍等了等,那虹光就落在了岛上,化作一个脑后显有五色圆光的矮壮道士,稽首施礼道:“晚辈五行宗孔由,见过曲真人。”
黑袍老道略微颌首便作回礼,出言道:“贵派孔真人可好?”
“孔祖师这些年闭关静修,时而化身显圣,想来道行更有精进。”矮壮道士复施一礼,又道:“晚辈此来是代孔祖师禀告曲前辈,本宗同门近年游历时,共遇到剑道种子三十六人,并已指点他们在今日齐聚琼州,拜入血河剑派。”
“三十六个?”黑袍老道满意地点了点头,“贵宗费心了。”
“孔祖师说盘古道场末法在即,到时还要借贵派洞天之助,才能带我等修为不足之人去往星河大千世界。有这般因果在,平素为血河剑派尽绵薄之力,乃是份所当为。”
谦词说罢,矮壮道士伸手朝琼州方向一指,又道:“此番来撞仙缘之人着实不少,总数近乎百人,想来旁家仙门也有从中出力。如今我师兄邓展正带着本宗弟子等候观礼;另有南海剑派苦行道长与大荒散人门下的几位妖圣,也同在前方等候真人驾临。”
“那便走吧,实不好因本门小事令众人久候。”黑袍道人负手身后,身下岛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