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天地不见日月星辰,十方俱呈昏黄一色,左冷道只能以心跳计时,约莫用了七个时辰才与那大山拉近了些。走了这许久,丝毫不见尽头,却因猜测这段路程意在考验毅力,丝毫不敢停歇。好在他修习有玄部道法,耐力持久,这漫漫长路还不能令他躁怒、畏怯。
又数了三千六百余次心跳,左冷道隐隐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警醒回望过去,就见许多人从后面赶了上来。
这些人里,不但有谢进、阮紫玉、沈青霜,还有“小剑君”常乃超、“一剑穿九雀”罗欢、“六臂剑侠”张森、“细雨浣花剑”何雨琪等年轻一辈剑道高手,总计二十余人,竟然走到了一处。
尤其是谢进与“浣花剑”何雨琪,以及一个似乎号作“彤霞剑”的少女,居然贴得极近,相互之间有说有笑,直叫左冷道怀疑他是否将已这两个女剑客收进了后宫又佩服他居然能使阮、沈二女没有为此吃醋最终摇了摇头,少不得有些吃味地想道:“玄部道法往窍穴里养炼的乃是自身精血,而非是精虫如此多的女子,谢进真能吃得消?”
这时那帮人也看到了左冷道。
谢进或因心在身边女伴,倒没有上前找事,只扫了一眼便不去看他常乃超却有着想法,先是低声与身边两人说了些什么,随后一同按剑而出,并出言唤道:“前面的朋友请留步。这一路景致无趣,我等同行谈笑,尚觉烦躁难消,不成想有人孤身独行也能领先我等,实令在下佩服。有这般心性,剑术定也不凡,何不与我们几个切磋一番?如此既能舒缓心情,又能愉悦众人,想必阁下不会拒绝?”
“这常乃超似乎对我起了杀心?嘿!当是因那毛全安一事心怀芥蒂的缘故,气量也忒小。”左冷道见对方三人毫不遮掩地将杀意挂在脸上,便也懒得再说什么,当即摘下葫芦咬开塞子,灌了一口酒到嘴里,“若在这关头逃避,一来大失脸面二来常乃超等人会当我是畏怯退缩,定要随后追赶,如此太耗体力三来怕会引得旁人也动心思。眼下只有硬碰硬打一场,显出手段来,这帮杂碎才不会再作挑衅。”
左冷道从呼吸上看出常乃超等人亦未曾以道法洗炼过肉身,单以剑术而言,他不惧任何一人其次自己有人仙顶尖的修为,这些人没有一个可以胜过自己,如果不是顾及此地乃是血河剑派入门考验,按照左冷道的性子早就将这些人灰灰了。
便在他做好了斗剑准备的时候,却听“仓啷”一声响,转睛往去,就见谢进也抽出了随身宝剑。
“都当我是好欺的?”左冷道眼皮跳了跳,心中怒火蹿腾,“道爷的法天象天一出,连自己都害怕!”心念转动间,他已用余光看好了附近的地势,准备接着草木遮施展杀手。
可令左冷道没想到的是,谢进这时竟向常乃超说道:“姓常的,一路听你卖弄口舌,早也心烦得不得了。既然你要活动筋骨,便先让我见识见识海渊老人的传承有何高明。”
左冷道见状一愣,目光在谢进与阮、沈等诸女脸上扫过,才了然醒悟,“想是常乃超一路行来很是出了些风头,惹得这多情剑客心中不快,这时正好借机发作。”心中一乐,将火酒咽了下去,“可以看看好戏了。”
那常乃超也没料到会出这般变故,当下与同党回过头去,神情不善地打量起谢进来。
“看什么?”阮紫玉不悦地斥道:“要吃人怎的?”
沈青萍则道:“你等不是喜欢以多欺少?我们五个便也学着以多欺少一次。”
何雨琪与“彤霞剑”闻言,便她将自家也带上了,登时也含笑取出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