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萌眨巴眨巴硕大眼睛,两个小耳朵却竖起来,不停的扇动。眼睛越眯越小,身体越发绷紧。当童伯羽停止的时候,阿萌嘴巴大张,似要讲些什么。可她张开须臾,一声不发,缓缓闭上嘴巴,一眼看童伯羽,一眼看道牧,重重点了点头。
道牧情况不妙,皮肤掉落一地,散成黑褐色细沙混入天葬架的灰烬。道牧没发出任何痛苦的声音,身体却已止不住,抖若筛糠。黑褐色细沙从体内排挤而出,随着身体抖动而掉落。
“好几股大罗仙气!”童伯羽右手屈指,对着地面虚空轻轻一捻,拇指与食指间多出一撮细沙与灰烬。“已经开始融合一体,难怪我捕捉不出究竟几股。这道牧的仙缘也未免太鸿”童伯羽松开两指,灰烬随风飘散,唯有那细沙不受风,坠落地上,掉入石缝中。
一旁的童婕没甚大变化,座下莲花浑若天成,身穿不是佛家法袍,童婕坐在上面没甚违和感。童婕着实在登仙,却不见登仙应有的异象,围观的人不觉得有甚不对,因为他们大多数人也是如此。
童婕走的是真仙道,怎么会跟那些伪仙一样。那串佛珠太过普通平凡,没甚能量波动,风光全都被那座莲台抢去。一些人因此怀疑童婕并没有打破仙凡桎梏,这一切只是假象。一些人认为童婕着实打破仙凡桎梏,只不过这座莲台使得童婕藏拙。
“祝织山有精通佛法的弟子?”森林暗处唏唏嘘嘘,“也就祝织山敢窝藏这类弟子”
“谁知道先前死了几人,有没有人死,或是那人故弄玄虚?”人们干坐无事,心里想法如野草一样开始疯长。随着越来越多人讨论,越来越激烈的讨论,他们看向食人鹰的眼神变得愈加复杂。
“嘎!”一只食人鹰转头睨视一个儒生气质的修仙者,鹰眼充满挑衅与不屑。
那人脸色骤变,啪,扇子打开,转过脸去和他人对话,不敢与食人鹰对视。那人的表现既让人觉得好笑,又让人觉得警觉。先不说食人鹰有同伴,仅修为就差食人鹰一个小境界。没有几个人嘲笑那人,因为他们也没胆子去招惹食人鹰。
午夜,凉风把道牧身上最后一块皮肤吹掉。整个人就像是一个熔浆凝聚成的人形妖怪,身上完好无损的血霞暗夜让他显得愈加狰狞诡异。
童婕无恙,童伯羽则站在原地闭目养神。道牧身上散发出的荷花甜香,并没有让他们清醒。
翌日,正午时分。
烈日当空,奈河水咕噜噜沸腾,冒着大气泡,升腾白气,散发着尸体腐烂的恶臭,掩盖住道牧散发出的荷花甜香。
“轰隆!”天空一声惊天霹雳落下,直取童婕天灵盖。
童婕与童伯羽没甚反应,她怀中佛珠瞬移头顶,将霹雳接住。佛珠剧烈颤动一下,不仅没有损坏,之前裂开的蛛网细缝全都愈合,落在童婕怀中。
童伯羽这才微微睁开眼睛一条缝,斜视童婕一眼,脸上露出欣慰神情。
此刻阴风停止,童伯羽猛地睁大眼眸,倏然回身。他目光如炬,终点是尸横遍野的天葬池。但见时空涟漪如水波荡漾,肉眼可见。李焕衍与阿凤肩并肩,有说有笑走出时空涟漪。
童伯羽这才发觉,阿凤与食人鹰主曾消失一段时间。阿凤去了阴间,那么食人鹰主呢?
童伯羽这想着,李焕衍与阿凤竟踏着两只食人鹰,数息就到天葬山之巅。童伯羽回过神来,正好与李焕衍对视。李焕衍点着头,投以微笑,嘴角微扬,意味深长。
童伯羽扫视李焕衍一遍,发觉李焕衍较于之前,多出一股密力。整个人的气质没有翻天覆地,只是让人觉得他活着,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