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胜楠透过车窗往外看,他们刑侦队的头儿正把自己伟岸的身影伫立在一个小摊前,颇有一夫当关的架势。有矮头矮脑的小贩做对比,越发衬得头儿的背影高大帅气。
而他们帅气英武的老大展长风,正在跟路边卖枇杷的小贩讨价还价。
郝胜楠大摇其头:“不就是几块钱的事儿么,看小贩都快哭了,老叶你说是不是?”
叶于归不敢苟同:“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而且你看小贩表情和肢体语言就知道装模作样成分更大。”
这点洞察力身为刑侦队副队长的郝胜楠还是有的,不过她确实不当家,现目前身为单身贵族,还赖在父母家里头蹭饭。
算起来叶于归比她还小快一岁,只是人家感情路好,结婚早,提前脱离团组织,成为“老婆党”有党派人士,如今女儿都要上幼儿园了。刑侦队别的不说,单身狗绝对不缺,于是甭管年纪大小,这群单身的对着叶于归都“老叶老叶”混叫一通。
叶于归心胸宽广,接受了来自单身狗的群嘲之愤,并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他们三人加上司机从外地出差回来,车子缓慢通过小路时展长风一眼相中路边摊儿上的枇杷——乡里产的老种枇杷,个头小,比不了果园里又大又甜的良种枇杷,也不知怎么就入了展队的法眼,要下车去买几斤。
老种枇杷大多小且酸,但展队不愧慧眼如炬,小贩同意他先随便挑个尝一尝:还挺甜。
小贩眼珠子一转,捶胸顿足道:“帅哥,真的不能再少了!你看日头这么大,我辛辛苦苦挑来,一天能卖几个钱?十三块,不能再少了!哥!我叫你哥成不成!”
“哎别,我没你这么不实诚的弟。”展长风穿着件深色t恤,一手揣兜里,不买感情牌的账,一边眉毛高高吊起,“哥也是你叫的?果园里挂袋的良种都没这个价。我也就今天路过瞅着你枇杷顺眼想捎几斤,缘分实在不成就算了,还非你不可吗——七块,爱卖不卖。”
展长风说着眉头一皱,看起来已经不耐烦,随时能抬脚走人,小贩眼神一闪,急忙叫住了他,还得装出一副吃亏的语气:“唉!成,七块就七块,就跟您说的,成个缘分!”
展长风鞋尖挪了回来:“五斤。”
小贩不再跟他抬价的原因还有一个,最近这片儿冒出一伙儿小混混,都是二八拽五的小青年,兴许是展长风浑身上下连毛孔里都透着混蛋之气,小贩心里嘀咕:可别是资深老流氓。
资深的流氓尚能讲两句道理,因为他们比新流氓做作,但万万不能把人惹急了,惹急了也是要掀摊揍人的。
旁边条狗被扰了眠,抬起头来冲展长风龇牙,展长风眼睛一斜,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牙口力道一看就是肉食动物级,狗登时激灵,立马趴了回去,欺软怕硬,非常没有骨气,立刻换了副狗脸,讨好地朝展长风摇了摇尾巴。小贩见状,愈发觉得自己猜测靠谱。
展长风提了枇杷回车里,郝胜楠笑眯眯的把手伸出来:“头儿你真是太客气了!”
展长风眼睛一眯:“笑得跟朵花儿似的。背后说我坏话了?”
“哪儿能啊?”郝胜楠眼疾手快摸出一把枇杷,剥皮尝了一口:“甜!老大不愧是老大,一认一个准!”
展长风把枇杷给司机和叶于归也分了些,郝胜楠用纸巾把皮兜住了:“诶老大,什么时候教教我砍价的本事呗。”
展长风:“你学不会。”
郝胜楠直觉后面没什么好话,果不其然,展长风接着道:“首先得是个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刷脸致胜。”
枇杷明明很甜,郝胜楠却觉得牙酸。她逆着大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