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被祁云帆布下了结界,鬼魅邪祟轻易进不来,老人的身体穿不过房子,在玻璃上叩了叩,权当敲门。
“喵!”
展小烦弓起脊背,龇牙咧嘴发出一声嘶叫,尖锐的猫叫声撕开夜幕,鬼魂被吓了一跳,瑟缩了下。
祁大爷动了动脑袋,没有任何表示,脚都懒得挪。
祁云帆轻拍猫背,安抚性的摸了摸展小烦的身子。展小烦抬起脑袋看他,祁云帆摇了摇头,展小烦歪歪脑袋,炸起的毛软了回去,它依旧不甚友好的冲老人叫了一声,龇牙咧嘴,眼里放光,这才重新趴回祁云帆腿上。
祁云帆有点想揉揉膝盖,刚被展小烦不知轻重踩了两脚,觉得展队要它减肥的决策简直英明。
祁云帆手一抬:“请进。”
鬼魂顿了顿,伸手试探,发现能穿过窗户了,这才飘了进来,规规矩矩在离祁云帆三步远处停住了,十分拘谨,他手上凭空多出一只黑色的纸鹤,小心的把纸鹤放在了地上,这才开口:“恩人,事情办完了。”
祁云帆已经不想纠正他称呼的问题,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眉眼十分冷清。这个人笑起来的时候,十八里春风暖,可你会发现,冷意在他脸上意外的契合,不如说更为合适,衬着他周身的气息,他还是祁云帆,却又好像不是祁云帆了。
祁云帆是天目,天生带着强大的灵力,可见阴物灵物,也就是说他出生开始就能看见鬼魂,可是,祁云帆从来就很排斥鬼,甚至是厌恶的。
明明他比谁都清楚,鬼只是人的另一种状态,就像水有多态:液态固态气态,人有两态,生死,人鬼。人死后肉体就只是驱壳,灵魂才是本身,只不过不能在世间久留罢了。
但他就是不喜欢。与鬼魂接触、交流,正常的消耗灵力不是问题,问题在,他们身上的阴气带来的心理反感扩大了生理难受,这个小循环内两相呼应,进一步加深了他对鬼魂的厌恶。
不过面对一般鬼魂,祁云帆很少露出恶心排斥的表情,他只是神色冷冷清清,眉头都没皱一下。他不说,根本看不出来他讨厌鬼魂,比如现在,也比如他之前劝走小学门口的鬼。
祁云帆伸手,黑色的纸鹤居然拍着翅膀飞到了他手中,老者道:“有您的符咒护身,虽然结界太强我没办法特别接近,但那个距离已经能让我感应到他们房子里确实有新丧魂。”
老者自己也是新丧魂,死亡时间接近的新丧魂靠近时有奇妙的感应,老者身上还有祁云帆咒术加成,感应更加清晰。
纸鹤散在祁云帆手心里,纸鹤的基础功能是探查消息,但也有光凭纸鹤办不到的时候,这只让鬼带在身上的纸鹤下了多道咒语,祁云帆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死了,哈哈……”祁云帆扶着额头,嘴里发出短促的讥笑声,他似乎很愉悦,“为善修士寿终正寝,哪个不是风光下葬,福延子孙,大宴宾客跟灵魂做最后的告别,为喜丧。可他们关起门来遮遮掩掩,哈哈,也对,做了亏心事,孽障太重,要是让人瞧见他丑陋的鬼样,不就毁了他慈悲大善的名声吗?”
老鬼战战兢兢听着祁云帆低低发笑,那笑声足以让人毛骨悚然,展小烦不安地蹭进他怀里,又拱又蹭,低声地叫着,祁大爷也爬到沙发上他腿边,伸长了脖子直瞅。
祁云帆的笑声断断续续又起伏不定,时间长,不肯放肆大笑,只开了个小口子让笑声汩汩而出,绵延的笑了一场。
鬼魂在他诡异的笑声里不敢开口吱声。人比鬼更可怕。
半响后祁云帆深吸口气,总算是收敛了笑,他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