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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泣音(九)
不死的不姓周,周是我妈的姓,周姝是她偷偷给我起的名,是我俩的秘密。”

    “贾义这断子绝孙的王八蛋跟老东西都该死!贾义贩毒我有证据,视频,我从朋友手里接过的视频,我们拼死保护的,发誓一定要让他下地狱!”

    “……我被卖掉的事,我没法给你证明,我只能说这是事实。我十三岁被卖的,卖我的人,我跟我妈的仇人,他叫赵有福,赵家沟人。”

    一桩桩陈年旧事,或残忍或悲惨的随着他们的诉说罗列出来,审讯室内室外气氛都格外沉重,员工之中有跟贾义蛇鼠一窝沆瀣一气的,也有被欺骗拐卖的,而周姝这种被亲人送入狼口的,也不是个例。

    叶于归是做父亲的,也有自己的女儿,简直不能想,郝胜楠听到后头抹了把脸:“要是之后逮到人我忍不住要揍死他们,你们拦着点儿。”

    展长风沉默不语,另一个审讯室里,贾义依然抵死不开口,他似乎认定警方拿他没辙。

    如果只有员工身上搜出毒,他确实还能开脱,周姝说的视频资料没带在身上,已经派人去找了,是否有用还要看了才知道,希望真的能给贾义造成致命一击。

    不仅是贩毒,还有董梦洁宁雅兰等着救命。

    审讯是一件互相折磨的事,审讯与反审讯,斗智斗勇,耗神费力,在神志极易模糊的黑夜里保持精神力长时间高度集中是个苦差事,贾义干脆把眼皮耷拉下去,采取消极抵抗,他也累了,想省点劲。

    审讯员从一开始就耍了个心眼,先不提毒的事,主要放在找人上。但贾义门清儿,大虎和老油头偶尔会帮他捎货,他不能把这两人供出去,若承认了买卖人口与他有关,那么贩毒的事被捅出来是迟早的事,他不至于拎不清,因此一问三不知。

    喊冤,少说,不说,警方掌握的证据太少,刚才他差一点被诈了,不过好在很快意识到,没有钻套,贾义此刻还有点洋洋得意:我多聪明,你们能奈我何?

    “警/察同志,你们说的人我真没见过,我不可能记得每一个客人。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一定帮忙,可你们把我也当成犯罪分子,这就过分了,叫什么来着,污蔑?诽谤?我文化程度不高,不然您给我解释解释?”

    “能给我来杯咖啡吗,我要睡着了,”贾义舔舔干燥的唇,“当然如果没什么事儿能让我回去睡觉是最好的。”

    睡你丫个*!审讯员黑着脸在心里骂了句,他手边有其他审讯室及时传来的消息,因此知道这孙子是在装蒜,证据赶紧来吧,封口棺材砸死贾义了事。

    据员工说,大虎老油头来ktv都是从后门入。根据他们的回忆描述,警方已经开始画像。审讯室里,那些被迫跌入泥沼的受害者情绪都很容易失控,说一句有用的得骂五六句或者哭一场,他们的遭遇真的是闻者惊心,郭铮脊背挺直地端坐,手搭在膝盖上,已经抓得十指泛白,活要把裤子抓破似的,他浑然不觉,像一点也不觉得痛。

    他快听不下去、看不下去了。

    他近乎落荒而逃的来到走廊上,站在窗前,茫然的看着夜里的今安市,视线在夜里找不到着落,心里也空荡荡的,没个落脚处。

    身边有人靠近,推开窗户,点了根烟。

    郭铮转头,干巴巴道:“展队……”

    展长风吐了口烟:“抽吗?”

    郭铮摇摇头,他不抽烟。

    展长风把烟盒揣回兜里,目光也投向窗外,青烟在两人间沉默的盘旋,展长风忽而开了口。

    “破案、救人不是过家家,你要承受的面对的远比想象更多,一时的热血总有灭的那天,但干我们这行,是长期的泡坛子,有些信念绝不能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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