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信的人时常有着魔的行动,心诚则灵四个大字,如何才能算得上心诚呢,村民们看来大概是不停祈祷、上香磕头。因此结界外,竟还有人跪着,嘴里念念有词,拜的是屋子里的人,嘴里却把各路大神都请了一遍,难为他们没念过几天书兴许自己名字都写不好,却牢牢记下了许多大□□号。
屋子里号称戒斋静心的两人,正坐在椅子上吃从背包里拿出来的食物和水。
包是展长风背上来的。要是没有祁云帆在,展长风这一身怎么看都跟传统概念中的神棍不沾边,但有真人压阵就大不一样了。祁云帆只负责拎着他的黑伞,揣着他常用的符,轻装上阵。
简单吃完,祁云帆又从包里拿出办正事的东西。他抽出几张纸,手指灵活翻飞,一只只纸鹤在他手下快速形成。雪白的纸鹤一字排开,展长风知道纸鹤有探查的作用,每一次看纸张叠成的东西在祁云帆手底下活过来,展长风都觉得新鲜,看不腻。
祁云帆的手也是赏心悦目的。
“每次看都忍不住感慨,你们也太犯规了。你看,叠个纸鹤就能潜入角落把人的东西探个遍,修士要真想干什么坏事,世上几个人拦得住?”
祁云帆叠好最后一只纸鹤,嘴角还勾着笑:“害怕么?”
“怕什么?”展长风搁下喝干的空瓶子,“我放心你。别的修士,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按照我的理论,真要干坏事,也有人去治他。”
“嗯,你的英雄理论。”祁云帆点头,他弯着眉眼瞧展长风,眼底盛满了笑意,“哥,那你可得把我看好了。我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如果出去祸害,就是你失职咯。”
展长风在他肩膀上掴了一下:“小兔崽子!嘴贫是吧!”
祁云帆哈哈笑着求饶:“不敢不敢。”
祁云帆告诉过展长风,修士若害人,无论用何种手段,死后魂灵的罪孽都会比平常人更加深重,遭受的惩罚难以想象,这是天道的约束,不然世间这样一群呼风唤雨的能人谁能制住他们呢。万物相生相克,总得有束缚他们的东西。
天道就是修士的律法。
可人会有冲动性犯罪,修士也是人,在某个失去理智的时刻,人们会不计后果只为了胸中一口恶气,谁还顾得上之后会有百年的酷刑呢?
他收回落在展长风身上的眼神,眼底的笑意和深意倏地散了。屋子里唯一的光源是团半空中跳动的火焰,发出橘黄暖光,光线不强,打在人脸上也是明明灭灭,人脸稍微转一转就能融进阴影里,除非时时刻刻盯着人看,否则即便是对坐也能很好隐藏神情。
祁云帆收敛,正色道:“村民房屋可以用纸鹤探查,但是后山我想亲自去。在村口我之所以能确定这才是他们人口聚集的方向,也是感受到了走势。越靠近,感觉越不好。我得去确认一下那里有什么。”
“一起。”在这种鬼地方,大晚上展长风不可能放他一个人出去溜达。本事大是祁云帆的事,不放心是展长风自己的事。
展长风:“你查你的,我查我的。”
祁云帆:“好。”
祁云帆指尖染着荧光,流光拖着尾巴随手指转出一个弧线圈,纸鹤们突然就活了,扑扇着翅膀轻盈的飞了出去,速度很快,一眨眼就全不见。而且它们是穿墙而出,墙壁形同虚设。
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