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细想自己只是管了个闲事,怎么就落得要来见官差的地步,就听来衙门内一声高喊,“——传证人秦珩。”
周围人一听传叫,纷纷让路,且看着神色自若的秦珩窃窃私语。
作为被议论的中心,秦珩强装镇定,表面上不为所动,理了理完全没有褶皱的衣袂,避开众人的碰撞,抬脚走进了衙门。
英俊威武的县官高居堂上,高声喝问,“堂下可是证人秦珩?”
秦珩单膝跪地,答道,“正是在下。”
县官一拍惊堂木,“既然如此,你就来说说是怎么看见这刘老四杀人的吧!”
话音落下,跪在秦珩旁边,自从他进来后就仇视的瞪着秦珩的刘老四就迫不及待地嚎哭道,“青天大老爷!请您给小民做主啊——那郑二娘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我怎么可能那么心狠,杀害自己的发妻啊——”
前来围观的众人一听刘老四的哭喊,议论声又起,“是啊,平日里看他们夫妻恩爱,刘老四不可能是杀人凶手。”、“郑二娘命苦啊,她一个人走了,留下她那痴傻的孩儿可怎么办啊,我觉得刘老四不会管那个孩子了。”、“那孩子——”、“唉。”不知谁提起了刘老四和郑二娘的孩子,闻着无不摇头,却是为那痴傻的孩子。
县官的眉头渐渐皱起,又一拍惊堂木,“肃静——”
在渐低的议论声中,秦珩垂下了眸子,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低垂着头,安静下来的刘老四。随后一拱手,朝着县官道,“还请大人容秉。”
刘老四是这条街街尾的一个木匠,凭着自己的手艺接些木活,日子还算过得下去,他有一个妻子,就是本案的死者郑二娘,郑二娘长得漂亮,可惜有一家恶毒的亲戚,为了那几两银子把人卖给刘老四,这本也没什么,刘老四有这么个漂亮媳妇他自己也知道是走了大运,因此成婚后刘老四对郑二娘极好,也是因为这,没一年,郑二娘就怀了身孕。
这孩子是二人全心期盼的,然而孩子生下来后,却给了二人巨大的打击,只因为,这孩子是个傻子!一出生就不会哭,养大一点之后就连神情都是呆滞的,这对于刘老四和郑二娘来说真是天塌下来的现实。之前有多期盼,现在就有多恨。然而能恨谁呢?恨自己生了个傻子儿子?恨郑二娘生的不好?
一开始的时候刘老四也不是没想过治好儿子,然而之前也说了,这个小家本来就不算富裕,只不过指着他的手艺活养着,再加上郑二娘也会做些针线活,勉勉强强可以养活一家人,但这点钱,却是远远不够给傻子治病的,巨额的诊金让刘老四望而却步了,但身为母亲,郑二娘却不想放弃,于是这个家,就开始一步一步陷入争吵当中。
在互相埋怨中,孩子也受到了影响,整日哭嚎不断,邻居证言,有很长一段时间就听见了刘老四家的小傻子哭嚎,却根本不见人哄。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看不到邻居郑二娘后,终于有人发现不对,报官后,发动衙役四处寻找郑二娘,却最后在河堤找到了她的尸体。
第一嫌疑人,自然是她的丈夫刘老四。
经过尸检,已经确定人是被掐死后抛尸,衙役们去了刘老四家搜查,也没有搜到什么明显的线索,就在案件僵持的时候,号称看到嫌疑人的秦珩作为证人出现了,于是开堂重审。
“前日清晨,草民本是起来晨跑,然而到运河那边却发现有嘻嘻索索的声音传来,草民的第一反应就是有情况发生,也是仗着艺高人胆大,于是草民藏身起来,就隐约看见刘老四背着个麻袋,走到河边将麻袋扔下转身就跑了。”
“因为刘老四的妻子丢了,在邻里都有听闻,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