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了解情况那是一派淡定,可四周守卫的侍卫不了解情况啊,只以为是这是上天降下的预兆,可这到底是吉是凶,真是难以琢磨。说它是凶兆吧,貌似也没出现伤财害命的事;说它是吉兆吧,请恕他们这些凡夫俗子不能窥见吉在哪里。
等彻底没了继续下“雹子”的迹象,皇帝命人将三堆东西小心地分别装箱储存起来,只留下一小部分,就紧急召见农政司一干人等入宫觐见。
农政司大司农接到要全司人即刻进宫的旨意,心里一直在犯嘀咕,什么样的大事儿值得陛下传召农政司全司,自从自己做了大司农,可从没见过这样大的阵仗,什么时候农政司这么得陛下青眼了。
要说大司农也是很无奈,农政司本来应该是个占据重要地位的部门,可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莫名被边缘化,升职加薪、年终奖励、口头表扬这些都不要太期待,因为根本轮不到。至于成为皇帝眼前的红人儿,那就想也不要想,天降红雨说不定可能性还更大一点。
租税、赋税、营田这些大头啦被户部揽了去,谁让人家是财政大臣,农政司连个影儿都摸不着;水利有个平级部门专管,大家都隶属于工部;反正一句话农政司管的就是些鸡毛蒜皮、边边角角,其他部门挑剩下不乐意接手的杂活。
要油水没油水,要政绩没政绩,能出头的机会也就是想办法提高粮食产量、改善农耕器具,可真正又有几个人愿意潜心研究,即便有那潜心研究的人,也得有那天赋资质。
你以为粮食产量那么好提高的啊,你以为农耕器具那么好改善的啊。真那么容易,大齐也不会有那么多地方连个饭都吃不饱,老百姓还得看天吃饭,老天一个不高兴就要出现饿殍遍野的惨状!
大司农提溜着老胳膊老腿儿,将司里在的人不论官职大小全部召集起来,准备进宫面圣。又特意多交代几句,进了宫千万别慌,要稳住,好不容易咱农政司要露一回脸,千万不能丢人。谁让这里边有不少可是第一次近距离面圣,要知道以前可是有人一辈子到退休了都没能被皇帝召见过。
至于今天那些个没来点卯儿的,或是点了卯就溜了的,大司农表示这次咱也救不了你们了。不是不想救,实在是无能为力,谁让你撞枪口上了。
大司农早就看不惯某些人仗着有个好老爹、好亲戚占着茅坑不拉屎,总共就这么多坑,被这些人占了,想招个真正有才干的过来反而没空缺,你说气人不气人。平日里想来就来,不想来十天半个月也见不上一面,鉴于人家的老子官大势威,他身为上官还必须一一忍了,月末年末的时候还得评个优良。
你说他这个上官当的憋屈不憋屈,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都不能做主。也幸亏大司农马上要退下来了,这些烂事心里想想也就算了,面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是真去追究,那他也别想安稳退休了。
也是今天没来的倒霉,平日里八百年想不到的农政司,今日就被皇帝亲自点名,只能叹一句时运不济,缺席的各位自求多福吧。
皇帝看着大司农颤巍巍地带着一众下官跪拜叩首,他记得农政司少说也有三十号人,眼前这稀稀拉拉加起来总共只有十多号人的是个什么情况,剩下的人都去哪了,竟然敢在这个时候不见踪影。
“农政司就这么点儿人?”皇帝压抑住内心的怒气问道。
“陛下恕罪,还有外出公干和家中有事请假的几位不能及时觐见。”大司农避重就轻地回答。他可不能说那些没来的都溜号啦,否则他这个上官也吃不了兜着走,你说说他这个上官当的,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