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畋!”
“在!”
“引兵五千,攻朱雀门!”
“骨朵达,引兵三千攻安上门!”
言罢,二人各自领命,而后郑畋稍有迟疑,正欲说话,却只见李浈摇了摇头,道:“我知道台文兄想说什么!”
“那为何执意如此?”
郑畋很难理解李浈此时的举措,此三座大门为进入皇城的正门,无论坚固程度,还是防御力量,都已不是一句“易守难攻”可以概括的。
仇士良只需派几百人守在城头,便足以抵御自己这八万大军,更何况己方根本就不曾准备任何攻城之器。
而李浈原本的计划是以绝对优势的兵力,将仇士良的神策军团团围在其中,只待皇帝老爹圣驾亲至,便可将神策军的心理防线彻底摧毁。
但此时看来,自己这皇帝老爹似乎并不打算帮助自己,倒更像是一个兴致勃勃来看戏的局外人。
这让李浈感到无比愤怒,从未有过的愤怒。
或许在李忱看来,任何人都可以是自己手中的一步棋,又或许在其眼中,亲情永远都是可以随时放得下的。
但这却正是李浈的底线,若不触碰,一切自有可能,而一旦触碰到了这个底线,纵是将这天下搅个天翻地覆也在所不惜。
正如此时,或许没人在乎李漠的生死,虽非同胞兄弟,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感情甚至已远远超越了李浈与李忱的父子之情。
越是无人在乎李漠的生死,李浈心中的愤怒便越强烈。
“因为他是我在这个世上不多的亲人之一!”
李浈笑着回答郑畋所问,那笑容看上去如此可怕。
“可你清楚,我们没有任何攻城器具,纵有八万兵马,一时半刻也依然无法攻进去,而仇士良却随时可以攻陷玄武门见到李漠!”
郑畋虽然了解李浈,但依然试图挽回些什么。
李浈看了看郑畋,缓缓说道:“有些事,做与不做总是会有很大的区别的!”
郑畋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转身领命而去。
“秦椋可在!”
待郑畋走后,李浈轻声唤道。
“在!”一直守在李浈身旁不远处的秦椋应声上前。
“除此三座正门之外,尚有何处可以直接进入太极宫?”李浈问道。
秦椋不假思索道:“皇城西侧芳林门,可直接进入禁苑,再由禁苑可绕至玄武门以北!”
“只这一条路?”李浈追问。
秦椋摇头答道:“不止这一条,但最直接也最容易的只有这一条,但李漠应该不知道!”
李浈点了点头,道:“是啊,他并不清楚京城布局,但若在京城里抓一个熟悉的人却很容易!”
秦椋转而问道:“将军若想绕过去,秦椋愿做先锋!”
“你不怕?圣驾就在乐游原,但我并没得到任何攻打太极宫的旨意!”李浈问。
“怕!”秦椋答,“但将军方才说的话,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同胞兄弟!”
“哦?他在何处?”
“死了,两年前在凤州死在吐蕃人手里了!”秦椋的语气略带悲怆。
“哦”李浈点了点头,“今日之事自有我一人承担,你只是奉命行事!”
秦椋正欲说话,却只见李浈摆了摆手,道:“能否攻入太极宫,便只看你了!”
大唐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