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里没有人,潮田渚进了隔间还把门给锁上了。浅仓诗乃没有开口,就靠在门板上,她知道凭借潮田渚的能力一定能察觉到是她。但是厚重的门板几乎将所有的声音都阻隔掉了,呼吸或是换衣服的悉索声,都听得不真切。
仅仅一分钟的时间,门就被打开了,而刚刚调整好自己姿势的浅仓诗乃却被施加在肩膀上的力道直接拖入了隔间之内。强硬地被摁在隔间的木板上,晃眼的灯光刺得她眼睛生疼,想要避开却又被潮田渚捏住了下巴,于是只好闭上眼睛,一副放弃挣扎任人宰割的模样。
急促的呼吸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更为致命,看不见潮田渚的表情的无措感直接让心跳冲上一百八。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想象中的语句,眼皮的灼烧感渐渐平复之后,她才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是潮田渚线条紧绷的下巴。
她抬起眼皮,打算打破这个僵局:“呐,我说渚君……”
却被潮田渚突然提高的音量给打断:“你打算这样到什么时候?”
潮田渚的表情隐没在阴影之中,握住她肩膀的手却在慢慢地发力,好像带着一种要把她骨头都捏碎的力道。从浅仓诗乃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他张合的唇瓣,还有,那逐渐下沉的下巴——分明是暴怒的前兆。
“‘这样’……指的是什么?”
“指的是你故意做出一些事情来让我担心、让我心烦、让我烦恼!”潮田渚一拳砸在木板上,力道大得吓人,他终于抬起头来,蓝色的眸子里是逼人的杀意,高亢的语气却很快低了下去,“让我……嫉妒。”
浅仓诗乃背脊一僵。
潮田渚未等到想要的回复,也不恼,反而嬉笑着将自己的脸埋进她的肩窝:“看见这样失态的我,你满意了吗?”
啊。
怎么说呢,虽然好像目标就是要看见这样的渚君,但是似乎又有什么东西朝着未知的方向偏离过去了呢。
我就是想看见你在各种情况下,露出疯狂、绝望、嫉妒的表情,而那一种溢满了杀意、瞳孔涣散却还能笑出来的弄坏了的表情,是最棒的啊!
……但是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她根本就没有故意地引诱潮田渚陷入这些情况之中。
浅仓诗乃觉得自己此刻的辩驳都是无力的,而没有想到,自己所思所想都已经被潮田渚看了个彻底,似乎他一直都知道浅仓诗乃内心的想法,却一直又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是为了看她如同跳梁小丑一样表演吗?
怎么办呢,总感觉有什么东西突然之间崩坏掉了啊?
浅仓诗乃一直以为这只白兔子还尚在控制范围之内,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的成长、或是说改变速度,远远超出她的想象了。原本是她在挑逗和引诱着他进入自己的网的,现在来看似乎反而局势是自己一边更加危险的样子。
他还没有被彻底摧毁,而浅仓诗乃已经先一步被划入掠夺范围。
这可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结果,至少对浅仓诗乃来说是这样。对她而言,这世上除了她,没有人有资格进行掠夺,更何况是把“掠夺”的主意打到她身上来?
这种跳脱在计划之外的发展实在是难以把控,那么到此为止,也是时候把这个玩具给丢弃了吧?已经……无法在这个家伙身上得到该有的乐趣了啊,再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定连自己整个人都无法做到抽身而退,是真的会被毁掉的吧,如果是他?
于是浅仓诗乃的表情也冷了下来,讥讽地挑起唇角:“啊,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