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蹊跷的是,之前在电话中一直热衷于把秦钰挂在嘴边的郑重,这一次却莫名其妙地没有陪秦钰回来。
年轻人的事儿,水太深了,让老一辈儿的人完全看不懂。
对于郑重和秦钰两人之间的关系,郑爸爸和郑妈妈所持的态度,是完全相反的。
郑爸爸希望郑重能够跟秦钰建立关系,他从内心里喜欢栀子花般朴实厚道的秦钰姑娘。
丧子之痛,让他产生了这样一种奇异的感觉,那就是,他的两个孪生儿子,郑宗和郑重,现在合到了郑重一个人的身体里了。
那么秦钰如果能够继续留在他家,可以让他更真切地感觉到,他的郑宗依然在这个家庭里。
郑妈妈的想法正好相反。凭着母亲的直觉,她敏锐地觉察出,长期在国外的一起工作的郑宗和秦钰,两人之间的关系,应当是当下年轻人典型的男女朋友模式,直白说,就是俩人应当有共同生活的经历。
在思想传统的郑妈妈看来,秦钰把“完整”的自己给了郑宗,那么她能够给予郑重的,必然是“不完整”的。这一点,对于郑妈妈来说,是很难接受的,她希望她的另一个儿子郑重,能够找到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完整”的女孩子。
这个理由,她说不出口,却一直在她心里挣扎。
为这,老两口没少呛呛。
就在秦钰出去的这段时间里,两个人嗫着声音,又呛呛起来。当然,这种呛呛自然是没有结果的。
等秦钰红着眼睛,推门进屋的时候,两位老人立即停止了轻声的争论,迅速分开,假装各自忙各自的事情。
郑爸爸给秦钰做了面条,表示对她的欢迎。他自己也吃了面条。
郑妈妈说自己胃不舒服,不想吃面条,便喝了碗粥。
晚上,秦钰自己在屋里,向郑重发出视频请求。
郑重打开视频,秦钰见他的背景是招待所的房间,心里挺高兴。
俩人聊了一会儿,郑重说想跟他爸妈说几句。秦钰便拿着手机去找郑爸爸郑妈妈。
见到儿子,老两口自然很开心,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开了。
中间秦钰也不时插话。
她刻意没有避讳“尹靓”这个名字,不时地在郑重面前提到,显得十分自然。
郑爸爸询问郑重哪天能够回家过春节。听郑重的口气,似乎一时还很难抽出身来。
郑爸爸得知,露出遗憾的神情,而郑妈妈则几乎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她当然希望儿子能早点回家,尤其是,在另一个儿子不幸去世还不到一年的时候,在应当举家团聚的春节,她当然渴望见到硕果仅存的儿子。但是,她又担心,儿子这个时候回来,会跟这个“不完整”的前准嫂子产生交集,进而引起其它她不大愿意看到的结果。
她当然也明白,人家在单位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在一起,如果双方都有意的话。她拦是拦不住的。
但至少,她希望自己能有“眼不见为净”的权利。
郑重住在招待所,对于秦钰来说是个很积极的信号。
她知道尹靓在东北那边已是孤身一人,还有据说是她爸爸留下的一套房。
尹靓对于郑重的“意思”大家更是有目共睹。
所有的“作案条件”都具备了,是否会“发案”,唯一的取决因素就是郑重的定力了。
尽管秦钰并没有完全确定,自己目前对郑重的感情,有多少是来自郑宗,又有多少是产生自郑重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