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说:“那有啥不方便的?我家老婆肾不好,做透析多年,现在需要换一个肾。攒钱,就是为了给她换肾,可这钱一直也攒不够?”
徐信诚听了,说道:“换肾,那可是个大手术,需要不少钱呢。”
司机说:“谁说不是呢。但我们家有一个好处,也许是老天爷的意思吧,我老婆在配型的时候发现,我可以跟我老婆配上,我们俩无亲无故,只是两口子,却能配上型,你说这是不是天意?肾源已经经有了,我现在就需要把手术费挣出来,那对我来说也不是个小数哎。”
徐信诚问:“那你捐了肾,自己怎么办?“
中年汉子呵呵笑了:”那能怎么办?我有两个好肾,捐了一个,我还有一个。我身体这么好,能有啥问题?那是自己的老婆,我当然心甘情愿。这么些年她跟着我吃苦受累,关心我,照顾我,这算是我给她的一点报偿吧。”
徐信诚听了心里十分感动,暗地里佩服这个朴实憨厚的汉子。
他跟司机在网上约定的车费是一百元。徐信诚想好了,等到了目的地,额外再给他二百元。尽管这三百元不顶多大用处,至少,他是徐信诚对这个憨厚善良的汉子,表达敬意的一种方式吧。
路上行车,并不好走。这里地处华中,既不像东北那样冰天雪地,又不像南方那样依然草木葱茏。
正值冬季,沟沟坎坎的道路很坚硬,走起车来十分颠簸。更要命的是,路边的路灯,不但稀少,而且光线很弱,很难看清路上的沟坎和石头。
聊完了司机的事儿,司机又向徐信诚发问。他对徐信诚的这个古怪的行程,也觉得有些不可理解。
“老哥,你觉得我大年三十还跑车很奇怪,我也觉得你很奇怪啊。大年三十晚上,你打我的车,大老远的去医院,是去看人吗?看爹妈?还是看媳妇?”
徐信诚说:“都不是,我是去看一个新老朋友。”
司机觉得很奇怪:“什么叫新老朋友?”
“这个朋友是我才认识不久的,所以是新朋友,但他岁数不小了,比我还大,特别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我们好像早就认识了,就像老朋友一样。所以,我管他叫‘新老朋友’”。
“你这位‘新老朋友’怎么了?”
徐新成没有顺着他的话回答,而是反问他:“你坐过高铁吗?”
“还没坐过,但我天天能看到高铁。我想等我老婆换完肾了,我带他坐高铁,去北京上海玩玩。”
“好,那么我告诉你,我的这位新老朋友,就是研究高铁技术的专家,在咱们国家差不多是头号专家。”
中年汉子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徐信诚接着说道:“你再睁大眼睛,看看我。”
中年汉子不解其意,但还是睁大了眼睛,仔细地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这个貌不惊人的中年老哥。
“看你干啥了?”
“咱们国家的头几批高铁,就是我带着人造出来的。”徐信诚的声音里透着得意。
“我的妈呀!”中年汉子直着嗓子叫了一声。“我咋还有这好命呢,居然还能拉上你这样的名人!”
徐信诚笑了两声,嘴上还谦虚着:“我可不是名人,只是高铁太有名了,我们都跟着高铁沾了光。”
“等到了站,你给我签个名儿行不?”中年汉子向徐信诚提出要求。
徐信诚心里越发得意,嘴里依然低调:“我签字值啥钱呢?不过你既然要,我就给你写几个字,也算咱们交个朋友。我们这个行当,很辛苦。当然,你这个活也不容易。之前,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