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现在看他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小嘴一嘟,也不讲话,气呼呼的张可可一把抢过余生手里的一串糖葫芦。
银牙一咬,腮帮鼓鼓。
愣神的余生赶紧护小鸡似得,把剩下的糖葫芦往身后一藏,警惕的看着旁边这位变化无常的小姐姐。
难怪余老头常说:“女人心,海底针!”
果不其然,哪怕这个跟天仙似得小姐姐,看来也是一样的。
还是隔壁的刘阿姨好,知道疼他。
张可可气呼呼的嚼动着嘴里的糖葫芦,也不等第一颗下咽,又是往嘴里塞了一颗。
看到余生的动作,又想到他才是今天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张可可感觉嘴里甘甜的糖葫芦突然变得索然无味。
又想到原本疼她万分的爷爷生病了,自己请了假和爸妈过来看望,结果爷爷只想着旁边这个邻村男孩,哪怕是身子骨如此虚弱,也要为了那一串糖葫芦而挣扎着下床。
强行咽下嘴里的糖葫芦,看着手里剩下的几颗,心情极不美丽的张可可,紧咬着自己粉嫩的红唇,幽怨的把手一甩,手里的糖葫芦便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而后掉落在地,翻滚了几圈,沾满了灰色的尘土。
只是下一刻,张可可赶紧起身,心疼的捡起地上的糖葫芦,拿在手里吹了几口气。
不管怎样,这些糖葫芦都是自己爷爷一串一串自己串起来,并浇上辛苦熬制的白糖和山楂。
可以说每一串都是爷爷的心意,家里的情况也可以算是比较富裕,只是爷爷却是舍不得农村的生活,和爱吃糖葫芦的那帮孩子!
看着手里已经变得灰蒙蒙的糖葫芦,张可可的眼睛情不自禁的漫上了一层迷蒙的水雾。
自己似乎有点任性了,为了老爸的打赌,浪费的却是爷爷的心意。
还没等眼里的小金豆落下,张可可的眼前突然横过一串新的糖葫芦,上面的糖液依旧晶莹,不自觉的动了动挺翘的鼻翼,张可可似乎从上面闻到了动人的糖香。
“小姐姐,你的糖葫芦脏了,不能吃了,我把这串给你!”余生极为不舍的说道,小脸努力做出一副慷慨的样子,让人看了忍俊不禁。
张可可终于回过神来,看了看眼前的糖葫芦,又看了看旁边的余生,那脸上极度矛盾的表情喜感十足。
牙唇紧咬,张可可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白了一眼故作大方的余生,竟然有点风情万种。
小眼睛直瞄的余生看到这一幕,心道这串糖葫芦果然没白给。
可是张可可却没有去接,她只是转过身,拿起那根已经光秃秃的草把子,摇晃着青丝长发,沐浴着春日暖阳,留给余生一道纤细优美的身影,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余生急忙大喊:“小姐姐你不要糖葫芦了吗?”
张可可微微顿身,脸部半转,带着阳光独属的圣洁,再次白了一眼愣愣的余生。
看着身影渐行渐远,余生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卖酒的刘爷爷这时也收拾好了摊子,开着自家那辆电动三轮车,“咣当咣当”的驶过余生的旁边,好笑的说道:“喂,余生,该醒醒了,魂都丢了!”
余生呆呆的转过头看了看刘爷爷,又看了看远处群山叠叠,愣愣的回道:“刘爷爷,我没丢魂,我丢的,
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