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茗被他拉回来, 垂头坐在床上,悄悄瞟了枪套一眼, 在掉马甲跟掉脑袋之间衡量了一番, 还是决定装傻:“什么怎么回事?”暗自猜测他知道了多少。
冯瞿冷笑:“你跟公西渊当着我的面拉拉扯扯, 当老子是傻子吗?”越想越生气, 霍然起身, 恨不得在她屁股上打两巴掌。
顾茗的反应贼快, 提起枪套抱在怀里,“嗖”的一下跳上了床, 色厉内茬:“讲道理就讲道理,不许动枪!”心里诧异:原来冯禽兽没瞧见谢余?
或者是瞧见了也没当一回事?
冯瞿见她抱着枪瑟缩的小模样,眼珠子乱转, 分明怕的要死,还拧着小脖子逞强,差点被气笑了!
他向前一步, 顾茗站在床上不由就后退一步, 眼珠子紧盯着他的步伐:“别……别过来!”
“你不让我过来我就不过来了?”
冯瞿是什么人物?
容城除了冯大帅敢指着他的鼻子骂, 还有谁能阻止得了他的决定?
他高大的身影极富有压迫感,嘲弄的表情简直是顾茗的噩梦,让她步步后退,丢兵弃甲,溃不成军,只差缴械投降了。
“别过来!我……我说还不行吗?”
顾茗抱着枪已经挪到了一侧床边,只差掉下去了,咬咬牙决定再糊弄一回:“公西先生跟王教授是好友,教授向公西先生推荐了我,想请我在他家报馆写文章。”
说谎的最高境界就是真话假话搀着说,况且公西渊请她在报馆写文章是事实,他与王教授是好友也是事实。
“当真?”
“千真万确!”顾茗点头如捣蒜,为了让冯瞿相信,恨不得把脖子都折断了:“教授很喜欢我。”在冯瞿凉凉的眼神之下,乖觉改口:“教授很喜欢我写的文章。”
这年头,教授抛弃了原配跟女学生在一起的例子也不是没有,美其妙名“爱情”,仿佛追求爱情是至高无上的事情,为此可以碾压婚姻之中的责任道义及一切,“喜欢我”三个字太有歧义了,顾茗可不敢在此刻触冯瞿的霉头。
“那他给你看的信封怎么说?”
“那是他们报馆的稿酬标准。”顾茗胡说八道:“公西先生大概觉得我爱财如命,用这种直接的东西最容易打动我。”
冯瞿声音提高了几度:“你爱财如命?”怒意已经消减了几分:“我怎么没瞧出来?”
顾茗讨好的笑:“那是我藏的好!藏的好!”
对于紧捏着她小命的冯瞿,她讨好起来毫无压力。
在一个生存高于一切的时代,保住了自己的小命就是胜利,还讲什么节操呢。
“把枪还我!”
冯瞿伸手。
顾茗紧抱着不撒手:“我帮少帅保管!”
她说的保管就是真的保管,连枪带套抱在怀里不撒手,似乎也是知道自己不会用,索性不白费力气了。
“我用得着你保管?”冯瞿越想越生气:“你方才在外面还跟公西渊约了下次见面,当着我的面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是拿我当死人吗?”
“少帅您长命百岁!”顾茗赶紧拍马屁:“我跟公西先生约的也是正事。上次少帅说我不好当教员,但在报馆工作……应该不丢脸。况且容城公子也说了,女人要在家庭之中得到经济权,我一直让少帅养着也不好,应该自己赚钱才对。”
冯瞿“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