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屡见不鲜,听戏过后多半还会打叶子牌,周氏已经预备了百两银子,打算‘一会’输给被邀的女眷。
王氏是肖程的平妻,这种场合她自然也得到场。
肖玉玥与肖玉琬姐妹二人还在禁足中,无人为难肖宁,她便一个人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吃茶。暮春花谢,园中果香四溢,听的是《南柯记》,台上的角儿好像唱出了心声,竟叫肖宁一阵失神。
万象皆空,南柯一梦.......
世事真是如此么?
王氏虽为平妻,但肖府只打发了两个十二三岁的小丫鬟在碧桂院伺候着,芳婆照料着良哥儿,碧书和碧墨跟在王氏身后,故此肖宁身边大多时候都是她一人。
碧桂院的用度还不如长房的妾室。
曲未终,人未散时,一梳着丫髻的三等小丫鬟从甬道急急忙忙一路小跑了过来,行至肖老太太跟前,便道:“老太太,出事了,三少爷将二夫人的玉镯子摔了。”
所以,一只镯子比三少爷还重要?此事算大事么?!
肖宁和王氏都将这话听的一清二楚。
刚才良哥儿要小解,芳婆便领着他去后院,怎会好端端的碰见周氏?还打了她的手镯子?良哥儿才三岁,还不及周氏的胯骨高,他又如何能够着?
王氏起身,面色忧虑的给肖老太太行了礼,至于肖老太太是否怪责,她并不在意,她此刻只想知道良哥儿如何了,她自己生的孩子,她比谁都了解,良哥儿断不会平白无故的动周氏手上的镯子,“母亲,儿媳这就去看看。”她急步往花厅外走。
肖宁也先后起身,对肖老太太福了一福就也紧跟着王氏走了过去。
肖宁上辈子做了鬼魂之后,一直被一股无形中的枷锁束缚着,她只能在赵慎身侧数丈之内飘荡,一离开找慎远些,又会被吸附回去,她也只是在良哥儿金榜题名的时候才在大殿上见过他,虽说肖家覆灭之后,良哥儿一切顺遂,可肖宁又听到锦衣卫对赵慎提及过,说是良哥儿的身子骨一直不怎么好,还需要药物调理才成。
他如今长的圆润敦实,若非是被周氏迫害,又岂会落了一身的病根子?!
肖宁的步子极快,几乎赶上了王氏。
她真是太大意了,没想到周氏在今天这种日子也不肯放过害人的机会。
王氏与肖宁到场时,周氏正抱着嗷嗷大哭的良哥儿,他还小,就连话都说不清,却是哭的厉害。
肖宁又见青石地面上断裂成两半的翠玉镯子,她瞧着眼熟,再一看便认出了此物。
其实,这镯子早就碎过一次了,上辈子周氏拿着碎镯子粘合起来陷害了她,这一次又想害良哥儿!
周氏一副慈母姿态,哄着道:“良哥儿乖,不哭,大娘不会怪你。”她是二房的正妻,按着规矩,肖宁和良哥儿是得喊她一声‘大娘’。
良哥儿哭的更厉害了,见了王氏过来,小身板倾斜了过来,伸出双臂要让王氏抱,“母亲,母亲抱抱。”看样子是被吓坏了。
芳婆有口难言,只能对欲要追问到底的王氏轻轻摇了摇头,暗示她稍安勿躁。
这时候千万不能跟周氏正面冲突。
肖宁一语未发,她静静的看着肖老太太也来料理此事,又看着周氏装出的超然大度,她当然知道这又是一场好戏,不管王氏如何争辩,都没有用。
肖宁看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