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听了这一番话,她似乎没有半分动容,问了一句:“二爷,您相信相宜的话了?”
肖程无言以对。
相宜以死明志,他还能怀疑什么?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动了周氏。
“芷婼,你要理解我,我也不容易。”肖程继续温言细语。现在瞧见周氏,他也觉得膈应,相宜的死不可能不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
王氏唇角一扬,道:“要是没有今日这一出,二爷是不是打算将良哥儿带走?”
肖程彻底失语。
没错,他的确是这个打算,周氏膝下无子,要是良哥儿过继给周氏,周家也会对这个孩子格外照拂,他觉得很难对王氏解释清楚,以为她一介商户女,根本听不懂他所言之事。
王氏的态度生硬如常,脸上的笑也着实疏离,还不如不笑呢!
肖程觉得颜面无存,怎么一向以他为天的王氏会突然变了?
“我先走了,你早些歇下。”肖程起身,不冷不热道。他本打算留夜,并且好好跟王氏说说话,但此刻却无半点好心情。
王氏没有送他,且随他去留。
*
肖程今晚哪里也没去,雨后的空气夹着一股清晰的泥土气息,肖程独自一人慢步在长廊上,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经,心头有种怅然若失之感。
刚行至书房,就见周氏端着一只大漆托盘,在随风摇晃的灯笼下等着他。
肖程眉头微蹙,这时再看周氏,他已经没了最初时的感觉了,但他看重周家如日中升的势力,又不得不对周氏好脸相待。
但又无时不刻都响起相宜的话。
是周氏害了相宜,还有他的骨肉?今日又妄想陷害王氏和良哥儿,她还………失了妇德?
肖程不敢再想下去,肖老太太是周氏嫡亲的姨母,老太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还能怎样?
“二爷。”周氏唤了一声,眸色微润,“妾身总算是等到您了,您千万别听那贱人浑说,她现在死无对证,妾身却是有苦难言了。”
周氏总能将一切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
肖程有点不耐烦,他此刻没有什么心情跟周氏说这些,相宜的事暂且可以不议,但不代表就此过去了。
“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肖程从周氏身侧走过,眉带疲色。
周氏见好就收,这个节骨眼上,她当真不感继续纠缠下去。
德沁堂的火烛还亮着,周氏过来请安时,肖老太太亦是一脸霜色。周氏是她嫡亲妹妹的女儿,她自是多番照拂,但这次的事一出,谁知道肖程心里会怎么想?
“唉!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杖毙了她。”肖老太太面露狠色,“幸好有大爷料理了此事,勾栏那头也有人顶下来了,就说相宜是病死的!你啊,太马虎大意,怎就在这个时候让人钻了空子?”
周氏也甚是不解,未及她开口,肖老太太又道:“我且问你,这十年来,你当真是在守寡?!”
所有人都以为肖程早就死了,否则一个大活人怎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周氏身子一颤,竟是吓得险些跪地,忙道:“母亲,我日日给您请安,除了娘家之外,从未踏出过府门半步,我……我如何能做出那种见不得人的事出来!母亲您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