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的两任妻子都有些畏惧他,他鲜少回府,即便回来了,日子都是过的相敬如宾,他也从没想过去揣度一个小妇人的内心所想。
但想来女子是不是都喜欢能吟诗作对,时刻时地都能风.花.雪.月的男子?
赵凌除了兵书地理志之外,已经很长年头没有读过其他书籍,诗经上的那几首耳熟能详的几段倒是能说上两句。
思及此,他猛然间警觉,这还八字没有一瞥,他怎就考虑着婚后诸事了?
旁人虽看不出来,他自己却是臊的慌。
几杯烈酒下腹,更是愁上心头,下.腹阵阵灼烫让他惊讶于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怎的近日如此火燥?
赵凌离席,在肖府院子里散散心。
肖家祖上也曾名显一时,上几辈却无能人支应门庭,到了肖大爷才勉强在大理寺站稳了脚跟。
肖府修葺的还算精细雅致,赵凌迎着亭台另一侧吹过来的暖风醒了醒酒,他武功卓绝,手段过人,就是不胜酒力,故此定北侯府才有那么一条家规:男子未弱冠之前不得饮酒。
其实,赵凌寻常也不怎么喝酒,无非是今日看见了肖程,才致内心愈加堵闷。
小妇人无声落泪那一幕总是会在他脑中浮现,他猜小妇人肯定是对肖程情根深种,他若是强行将人娶回府,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
他到底是该顺着心意办事?还是帮着小妇人去肖家讨回公道,让她和肖程和和美美的过下去?
一想到后者,赵凌愤意难控的一拳头砸在了亭台的廊柱上,手背关节上的疼痛也被他忽略不计了。
他赵凌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做不到‘成全’二字。
想要什么,便直接抢了了事!
赵凌很快认清自我,他就是一头熊,不是什么大善人,并且决定找一个合适的契机就付出行动。
就在这时,赵凌看见不远处一个刺目的身影,此人正是肖程,他正与一妇人说话,那妇人似乎很依赖他,说到动情处,妇人羞涩低了低头,肖程还体贴的给她捋了捋鬓发。
那妇人体态雍容,即便隔着几十丈之远,赵凌也能笃定这妇人定是比不得王氏半分。
他此前派人彻底打听了肖家的事,自然是知道肖程多年前的原配夫人就是周氏。
周家现下如日中升才致肖程这般对待周氏吧!
看着肖程对周氏的各种温柔相待,赵凌又想起了那个落泪的小妇人,这几个月时常会想起她,他还给自己编织了一个合理的借口,一定是因着救命之恩的缘故,否则他岂会茶饭不思?度日如年?他这辈子没有欠过任何人,救命之恩务必要报!
赵凌眼不见不为净,转身就离开了亭台。
周氏很享受肖程的柔情,且不论肖程是否因着周家的关系才对她如此,周氏此刻觉得将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并不是什么难事。
她见缝插针,道:“二爷,妹妹走了有一阵子了,她这好歹也是您的平妻,总不能一直住在娘家,不如妾身派人去接妹妹回来?妹妹年轻,难免性子娇纵了些,二爷可别当真与她置气了。”
肖程哪里不想王氏?
只是男子都要面子,王氏又是自己请离的,他如何能放下身段去接她!
此番周氏开口,肖程觉得更不能让周氏小看了自己,道:“哼!且随她,夫人照应二房已是辛劳,你不必去在意她!她自己想通了就回来,若不回来也随她去!”
其实,绝对大多数时候,却是无能的人,才会将自尊与颜面看的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