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万分紧要,但他却无法专心。
喉结上下滑动着,他时不时抬眼,看着专心调香的周清。
说起来,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谢崇见过的美人不计其数,碍于他手中握有的权柄,有不少人都会将年轻生嫩的女子送到府邸之中,那些人表面上温和顺从,但只要他一出现,便会被吓得战战兢兢、痛哭流涕,仿佛他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阴狠鬼物,那副模样实在令人倒足了胃口。
香饼烧的通红,冒出阵阵黄烟,周清边将香灰覆盖在上面,边问,“自打用了安神香,大人的髓海可恢复了?”
谢崇放下案卷,哑声回答,“疼痛的确减弱了几分,但只要一被血气冲撞,就会变本加厉,除非、”
“除非什么?”她轻声问。
“除非时时都能嗅闻到安神香,此物的确十分神奇,但本官却不能随时随地带着宣炉,也不能一直劳烦你。”黑眸定定的看着她,谢崇不急不缓道。
将炉盖盖好,女人柔嫩的红唇抿成一条线,她恭敬道,“没什么劳烦不劳烦的,您对小妇人有救命之恩,这恩情比山高比海深,如今调配安神香,根本无法偿还十之一二,只不过您掌管北镇抚司,那等机要重地,小妇人不能随意入内,只希望您能稍稍克制着些,尽量不要亲自动刑,疼痛即可减弱几分。”
开口时,周清眼底流露出一丝担忧,“锦衣卫忠于圣上,您身为指挥使,说是权势滔天也不为过,但即便如此,也不能不顾性命。《孝经·开宗明义》里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大人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一二,还得想想家中长辈……”
眼见女人神情严肃,下颚紧绷,置于桌面上的双手紧握成拳,她生的肤白,淡青色的血管隐隐可见。不知怎的,谢崇只觉得周遭空气好似稀薄了许多,让他嘴里发干,气息也有些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