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说。”阿妧声音弱弱的,却还是命令自己看着他的眼睛,“我不清楚你们之间的恩怨,也不会去掺和。你们一个是太子,一个是皇后,不管是为了什么争起来,结局都不是我能够左右的。我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
萧叡的手松开,转而落在她的脖子上,阿妧立即感受到了一种悚然的凉意。
然而他却笑了,略微瘦削的脸倾压下来,两个人隔得更近,几乎就要挨上。
“很好。”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郡主,你是个乖女孩。”
阿妧很不能适应与人挨得这样近,对方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她便立即后退数步,同时警惕地盯着他。
“郡主是在找这个吗?”萧叡从一个柱子后面拾起阿妧遗落的绣鞋,放在她脚边,见她呆呆的没有动,“要我帮你穿?”
他果真蹲下,一只手握住阿妧的脚踝,不出预料地感受到了女孩的身子一阵紧绷。
“不用,我自己来。”阿妧反应过来,立即道。
萧叡起身,仍站在她面前,嘴角勾起一丝恶意而嘲弄的笑。看着她倾身去穿鞋,长发像瀑布一样地垂落。
阿妧把鞋穿好,抬起头来,略带迟疑地看他一眼,听见他道:“你可以走了。”
时辰尚早,她们一边低声交谈着,一边耐心等候。
毕竟是很难得的大宴,一年到头也没有几次,故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了些笑意。与身边的人致意问候的时候,也在心里斟酌着片刻之后要如何与宴会的女主人姜皇后拉近关系。
在此之前,这些贵妇人和女郎们自然也都听说了姜皇后的侄女进宫一事。传闻姜女有殊色,貌美倾城,又举止落落,姿仪无双,比起当年有洛神之誉的元皇后还要胜上几分,故而心里也都怀有几分好奇,猜测今日姜皇后会不会带她出席。
过不多久,最靠近门边的席位上忽然就安静了下来,里面的客人们仿佛也都感知到了,下意识地停止了交谈,抬起头来向着门口望去。于是片刻前还响着轻微语声的大堂,一下子就变得落针可闻。
在引导女官的后面,阿妧陪同着姜后一齐踏入大堂。当她出现的时候,几乎在一瞬间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她能感觉到许许多多的目光向她射来,或是好奇,或是探究,更多的还是不加掩饰的惊艳。
阿妧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场合,被这样多的目光注视着,难免会感到紧张。她双手交握着,平放在身前,学习着姜后的姿态,以一种很端庄的样子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有人认出她身上的衣裙是用上贡的云霞锦制成。这种锦缎极为难得,一年也不过只得三五匹,看样子姜后竟把所有上贡的云霞锦都用给了这位小侄女。有几个女郎看着,眼中是止不住的欣羡。
不过这位姜姑娘倒也真衬得起这身华贵的衣裙,她长得很白,衣裙是浅浅的水红色,无论是那冷月一样的小脸,还是从广袖中伸出来、交握在身前的柔荑,被衣裙衬着,愈发显出透润瓷白的颜色。
姜后为人亲和,并没有什么架子,携着阿妧在上首入座之后,微笑着接受了堂下来客们的行礼。她让众人落座,随后对阿妧道:“你带着女郎们去那边的望楼吧,就在那边画岁朝,儿郎们在园子里打马球,你们在那里也瞧得见。”
座中的女孩们闻言都兴奋起来,她们早先已经知道了今日要比试画岁朝,有几个是洛阳城里素有才名的,互相之间也不很服气,故而一早就存了暗暗较劲的心思。
阿妧在几位女官的陪同下,带着二十几位女孩子一起来到明思园的望楼上。
这些女孩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