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诺在窗下描绣样,绿野进来上茶,想了想提醒道:“夫人,过些日子就是老爷的生辰了。”
方诺忽然想了起来,当初两人合八字的时候,她见到宁无愠的生辰还嘟囔了一句:“算起来还是在清明时分。”
看来这孩子生辰和父亲的忌日很近,想一想宁无愠这个身世,方诺觉得还真是有些可怜,嘴上不说却对他更体贴了些宁无愠察觉了出来,仔细想了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觉得方诺可爱得紧,心下喜悦却也心安理得地受着。
在清明之前,两人便收拾好了赶回清水镇,宁母现下住在老宅里,小夫妻两个也就回去住着。
因为提前去了书信回去,郑婶儿早早地给二人收拾好了住处,便直接回了老宅去。
方诺没想到的是,宁母竟然在一侧的小厢房中养了不少蚕。
方家虽说做的是布匹生意,可方家大宅里可不养蚕,方诺觉得有趣,便跟着宁母去喂桑叶倒蚕砂。过了清明便不会再孵新蚕了,宁母蚕房中这些还多是只蜕过一两次皮的,不少有些黑色,用软毛笔一点一点扫下来换叶子也是个费精力的活计。
“你还没嫁过来的时候,我每年春天都要养这些,买了之后赶在立夏的时候给无愠制一身新衣穿。”
“娘这些年辛苦。”在方诺眼中,宁母绝对是个慈母。
宁母将手里的桑叶捧进去,笑着瞧着方诺说道:“无愠能将你娶回来,就是我们宁家天大的福气,也算我这些年辛苦没有白费。”
这句话宁母说的真心实意,方诺笑应道:“娘您莫要这样讲,我能嫁过来才是福气。”
这婆媳二人一向和睦,说说笑笑的,宁母最后讲蚕砂收好,跟方诺说道:“这些我弄干净晒好,给你们做成枕头送过去。”
“做好了的话娘先留着,若是有多余的再给我们。”
晚上方诺脱了外衫,忽然发现身上戴着的一只香囊不见了,那是王氏给她做的,一下子着急了,便在屋里找开了,宁无愠进来的时候便见方诺着急忙慌的不知在找什么。
“怎么了?”宁无愠将手上的书放下,开口问她。
“我今早戴的香囊丢了。”宁无愠知道方诺不怎么爱佩香囊,只有这一枚是王氏做的,所以才时不时会戴在身上。
宁无愠也开始帮她找了起来,还问:“今日还去哪儿了?”“跟娘在蚕房待了一会儿,那时候还在身上呢!”
“蚕房?”方诺点头:“要不你去瞧瞧?”她这会儿外衫已经除了,又实在着急,便问了宁无愠一句。
宁无愠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端着烛台出去。
稍等了一会儿方诺有些着急,便披了外衣想要出门,刚好撞进进门的宁无愠怀里。
“找到了吗?”
“找到了。”方诺觉得宁无愠声音稍稍有些奇怪,可使着急她的香囊也就没怎么在意。
等两人进屋坐下之后,方诺才瞧见他额角有些薄汗,便问:“怎么了?”
“有些闷热罢了。”床上的棉被都还没有收起来,哪里有半点儿热劲儿?
宁无愠这会儿声音已经如常了,方诺有些狐疑地瞧了他几眼,瞧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想了想也没再追问是怎么回事。
第二日方诺再去陪着宁母收拾蚕砂的时候,听宁母说了一句:“先前无愠什么都做,只是不进这蚕房的。”
方诺有些诧异:“昨夜夫君还来帮我寻了香囊呢。”
“是么?”宁母看着方诺,想了想摇了摇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