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的钥匙贾珍日日佩戴于身,只有能近他身的人,才有机会偷天换日。
素日里,能触碰及他身体,无外乎家中的妻妾,还有贴身伺候的几个小厮和丫鬟。
家中的妻妾干不出偷鸡摸狗之事,是以贾珍认为最有嫌疑的是他身边服侍的下人们。
贾珍身为宁国府的主人,自然知晓府中下人多多少少有些小偷小摸的陋习,有些时候手脚不干净。只不过他从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做不清楚。而今那些下.贱东西,偷到了自个儿身上,贾珍简直要气炸了。
他的五官狰狞似鬼,踹了一脚门板,厉声喝令护卫控制住了平常近身伺候他的那几个人。
管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很快便带人取来了斧头,带头举起斧子劈门。
厚重的木门被斧头劈的哐哐响,护卫们按倒在地面的几个下人,在一旁喊冤叫屈,贾珍听了心里愈发的恼火。
还有脸喊冤?他往日里对他们百般信任,赏赐如流水。而他们呢,竟然用偷窃来回报他。真真是和贾蓉一样养不熟的白眼狼!
贾珍两眼喷火,两步上前,抬腿就是一人一脚踹踢了起来。
及贾珍踹得他们气若游丝出不了声儿了,库房的门板也给人劈开了。
管家忙提醒道:“老爷,门开了!”
贾珍快速收回踢出去的腿,一个转身,带着风狂奔了进去。
动作慢了一步的王子腾同贾政兄弟,刚迈出第一步,里头便传出了贾珍的崩溃的尖叫声。
“啊——!”
外头的人吓了一跳,急忙加快脚步一同冲了进去。
只见整间库房空荡荡的,偌大的地方撇开满地灰尘,一点儿东西都没有,干净的令人心惊。
而贾珍大受打击的跪在地上,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惨白惨白的,堪比死人。
“我的钱财!我的珍藏!该死的贼人!该死的贼人!”贾珍表情可怕的捶打着地板,状若疯子似的叫喊起来。“啊啊啊!!!”
不同于荣国府人口复杂,公库和各房的私库分得清清楚楚的。
宁国府是贾珍的一言堂,所以宁国府的公库也就相当于贾珍的个人私库。家族祖祖辈辈积累下来的家产,他所有的身家,均存于此库之中。
库房空了,便代表着宁国府也差不多空了。
也难怪贾珍如丧考妣。
适才听贾珍库房钥匙遭人调换,连带贾珍在内的所有人,只以为那小贼至多只盗走了几件值钱的玩意儿而已,对于琳琅满目的不过是沧海一粟,库房整体不会损失很重。
无论如何他们也想不到,那贼人居然离谱到搬空了整一间的库房,伤及了宁国府的根基。
此时此刻,后边进来的人望着空空如也的房子,惊骇的张大嘴巴,顿时集体失声了。
先是疑似遇上了天罚,然后丑事败露被百官状告到了皇上面前,现下库房又遭贼成空家财失踪。一件接着一件的倒霉事来袭,也不知道贾珍是不是扫把星上身了。
王子腾想不通满库房的东西是如何不翼而飞的,他目光疑惑的扫视四周,提出了疑问。
“没有几十辆马车休想运空库房,看眼下库房的空荡程度,贼人乃是带上了箱箧一同运走的。箱箧又大又重,而且丢失的物品里有不少大件儿的东西。那么,贼人是怎样瞒过巡逻护卫以及全府人的眼睛,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