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眼神暗沉得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一般。华嘉年这才又想起来自己就在谭家的公司上班。
头疼虽然是头疼，但去还是得去的。谭文柏根本不觉得华嘉年会拒绝他的邀请，他觉得他们之间情比金坚，爱情已经海枯石烂，再往前一步就要领证登记了。于是也没再问过他的意见，直接将他拽上了车。
他之所以这么高兴，还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华嘉年竟然约他来酒店了。之前交往期间也不是没想过进行深入的交流，精神上得到了满足，就会产生生理上的需求，但他一直不肯松口。
华嘉年比谭文柏矮了几乎有半个头，因为不常出门也不怎么锻炼的缘故，皮肤很白，身上没什么肌肉。他如果铁了心要做点什么，他根本就无力反抗。
但谭文柏自然是舍不得强迫他的。
华嘉年迈着沉重的脚步，他看着身前男人那挺拔的身影，对系统说：“我终于明白了。”
系统问：“你明白什么？”
他沉痛道：“男人不能靠男人，还是要靠自己。”
系统：“……”
谭文柏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和他说上几句话。华嘉年坐在副驾驶座上心不在焉地应着，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车窗外，看到周遭环境越来越偏僻后不由得有点心慌。
这段路一共走了十几分钟，车都快开到郊区了才停下来。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华嘉年谨慎地问道。
男人正在解安全带，闻言又笑了一下，英俊的面容在昏暗的灯光下被镀上一层模糊的光影，他反问：“怕什么，我还能把你卖了？”
华嘉年心想这还真不一定，如果你知道我都做过什么的话……
下了车他才发现车是停在了一栋私人别墅前。正是八.九月天热的时候，植物长得很茂盛，华嘉年在门口站了没几分钟，就觉得身上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包，痒得他忍不住想要去挠。
进了别墅之后，他才发现屋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他们大概是到得最晚的。华嘉年一个人都不认识，只能老老实实地跟在谭文柏的身旁。他整个人看起来比谭文柏小了一圈，露在外面的手臂和脖子都白得晃眼。
屋里的人一看见他们俩，神色就变得暧昧起来，还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
谭文柏收心的事在圈里都传了个遍了，一开始他们都以为只是个玩笑。然而谭文柏却真的不再出入那些娱乐场所，连酒都不怎么喝了，日子过得相当绿色健康清心寡欲，离出家只差剃头。
“不给我们介绍介绍？”众人笑道，谭文柏把人护得很好，在这之前大部分人都只是知道这件事，却从来没见过当事人。
“林琅，”谭文柏心情看起来相当不错，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他揽着华嘉年的肩膀，像小孩炫耀自己的所有物一般，“我爱人。”
说的是爱人而不是情人，如果说一开始众人还对传言抱有怀疑，那现在这份怀疑也烟消云散了，连带着看向华嘉年的目光也变得重视了些，不再停留在看待随便玩玩的小情人的程度上。
华嘉年整个人都僵住了，然而脸上还是面色发红，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他在心里哭着对系统说：“我就不该来——”
系统看得比他开，安慰道：“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这个世界虽然同性恋婚姻已经合法了，可真正的有钱人还是很少会选择和同性度过一生。谭文柏算是这一片人里唯一一个这么大方地公开自己性向的人。
然而华嘉年不觉得感动，他只觉得自己可能距离脱离这个世界不远了。
“我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