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还能这么敏锐地察觉出有人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华嘉年下意识地转过头看了它一眼，它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眨了眨眼, 脸上的表情很是无辜。
他也没多想，问道：“里面是什么人啊？”
系统说：“没事, 你同事，去吧。”
闻言, 华嘉年精神一振, 觉得自己又离目标更进一步，于是他对霍迎说：“是我认识的人, 走吧。”
它微微皱了皱眉，不过华嘉年说完这话就继续往前走了过去，见状它也只能闷声不吭地跟上去了。
他们藏身的这个山洞位置很是隐蔽, 四周长满了人高的杂草和茂密的矮灌木, 一路上植被不断，如果不仔细去看根本发现不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华嘉年才打算再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
他拨开身前的草丛，刚走到山洞口的时候，隐隐约约地就看见里面坐了一个人。或许是他发出的声响太大, 那人很快就紧张地坐直了身体, 声音里带着点颤抖地问道：“是谁？”
对方一开口, 那如同潺潺流水般清脆娇柔的声线就很明显地让他分辨出了里面的人是男是女。华嘉年回忆了一下和江沅有过接触的实验员，才试探着开口道：“……方婷？”
听到他带着点迟疑的问句，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满脸狂喜地站了起来，激动得都快哭了：“是我，是我！”
华嘉年松了口气，其实他还真怕自己喊错人了。江沅的真实面目虽然配不上他的外表，在其他人眼里也是个冷冷淡淡不太好接近的人，但朝夕相处的同事还是不至于记不住的。
他没回头，也就没看见它的眼睛在听见方婷的喊声时瞬间眯了一下，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了。
在没出这场意外之前，他们所有人虽然是听起来好像很高大上的实验员，但其实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每天都做着差不多的工作，日子过得相当无趣。
人总是失去后才会懂得珍惜，那些曾经被视如敝屐的平淡日子，到了这种随时都可能丢掉性命的时候便显得无比美好了起来。
一见到他，方婷就忍不住开始抹眼泪，甚至还想扑上来了。方婷个子不高，柳眉杏眼，长得特别可爱，有点像精品店橱窗里摆出来展示的娃娃，此刻衣衫凌乱的模样非常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如果是换做其他男人，大概会怜惜地凑上去嘘寒问暖，但可惜华嘉年他是个基佬，于是看着这一幕，他的内心不但毫无波动，还有点惆怅。
但一个漂亮的姑娘在面前这样哭哭啼啼的，什么都不做也不太好，于是他错了一下身，躲过了她伸过来的手。他的动作十分自然，方婷也没察觉出什么不对。从刚刚的激动中缓过神来，她便笑了一下，眼眶红红地说：“你怎么样，你还好么？”
华嘉年表情沉静道：“先坐下再说吧。”说完，他便对着身后招了招手，“来。”
方婷愣了愣，她根本没注意到他身后还跟着个人。等它从后面走上来，她的神情立刻就恍惚了一下，眼中露出了浓浓的痴迷之色，嘴唇也动了动。
华嘉年离得近，很清楚地听见她惊叹道：“好漂亮啊……”
华嘉年：“……”
系统：“……”
知道真相的一人一系统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平心而论，化作人形的人鱼其实没有惊艳到令人失神的地步，但或许是天生的优势，让它们一举一动都散发着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