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嘉年想了想，倒是没有直接反驳。说实话如果不是系统告诉他，他可能也分不清它到底是男是女, 毕竟那张近乎完毫无缺点的脸实在太有欺骗性。那是一种超越了性别的美，让人惊艳惊叹, 无论说是哪种性别，都不显得违和。
她这么问了, 应该也是发现了什么。于是他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方婷犹豫道：“早上的时候, 我听到你们说话了。他的声音，他还有喉结……”
华嘉年闻言忍不住又有点想叹气, 他对系统说：“他们都不觉得困的吗，怎么都起那么早？”
系统说：“因为早上好呀。”
华嘉年：“……”为什么竟然品出了几丝黄色的味道，是幻觉吗。
方婷脸上的犹豫之色更浓了几分。她解释道：“我, 我真的没什么别的意思……”她的嘴唇张了张, 似乎是要说些什么，但视线落在他的背后便顿了一下，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
华嘉年见状有些疑惑，不过紧接着他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道低沉的男声——被发现了之后，它连伪装都懒得伪装了。
他转过头去, 便看见霍迎站在他身后的不远处。
天已经完全亮起来了, 在这样的日光下, 它的皮肤也被镀上了一层浅浅的蜜色，不再是近乎病态的苍白，然而那双眼睛还是极深的黑。是一种非常特别的黑色，暗却不显得暗淡，被注视的时候，便有种投身深渊的错觉。
“你怎么过来了？”华嘉年问道。之前还没什么感觉，等到方婷发现它的性别后，再看见霍迎这身打扮，他就觉得有些尴尬了——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这身衣服是谁让它穿的。
它说：“我来帮忙。”说这话的时候，它的视线漫不经心地从方婷身上扫过，方婷的身体顿时就僵了一下。她连脸也不洗了，匆匆忙忙地说了一句我先回去了，就跑开了。
这下就算是再傻的人也知道方婷这两天为什么这么不对劲了，华嘉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看着方婷跑回树边坐下，他才道：“你故意让她发现的？为什么不喜欢她？她也没做什么啊。”
霍迎走了过来，神情相当自然地说：“就是不喜欢。”
华嘉年闻言倒是愣了一下，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再一次这么清醒地意识到站在他身前不是人类，而是人鱼。如果换做是和他一样的普通人，大概就算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很少会有这么直白地表达自己情绪的时候，尤其是关于对另一个人的喜恶。
但对于人鱼来说就没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它们的世界很简单，想法也很单纯，做法更直白。
系统说：“是呀，所以不喜欢的都死了……”
华嘉年：“……”
他不说话，霍迎也没出声，过了半晌它才问道：“你喜欢她？”
不知怎么的，华嘉年竟然生出了几丝逗一逗它的念头。他拎着手上的东西往小溪边走，一边走，一边故意问道：“如果我喜欢呢？”
它的脚步不易察觉地一顿，眼神也蓦地暗了下来。它抬起头来观察着他，似乎是在判断他这话的真假。然而原身平时脸上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这么乍一看下来，倒还真像是在说真话。
华嘉年本来也没想得到个什么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