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阎正拿着小近视的手帕给他擦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来的鼻血，眼神宠溺，语气温柔，小近视乖乖的仰着脑袋，两只手握在黑阎的胳膊上，流着鼻血也不耽误他笑得眼角弯弯。
旁边的另一个刺头大华也没什么很明显的异样，靠在树干上看着旁边的两个人秀恩爱，虽然神情看起来不是那么爽快，但也说不上是凶狠，至少傅暹是看不出来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眼前的这副画面实在是太过和谐，和谐到他这个做老师的都忍不住想要表扬他们是弘扬同学爱的楷模榜样了。
咳了一声低头看着旁边的小孩：“这就是你说的快要出人命的霸凌事件？”
程煜白像是突然回过了神来，不可置信的看了几眼他们，然后又去看傅暹：“我说的都是真的老师，他么刚才的确是快要打起来了，就刚刚他们两个还威胁强迫小近视来着，不信你去问他！”
“好了好了。”傅暹安抚的拍拍他的脑袋，回头看着对面的几个人：“你们也别在这傻站着了，还有几分钟就快上课了，赶紧都回教室去吧。”
“知道了，老师。”大华倒是配合，站直身体伸了个懒腰，回头冲黑阎打了声招呼，这才慢悠悠的朝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路过程煜白身边的时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撞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促狭的看着他冷笑一声：“干得不错啊，小报告同学。”
程煜白敢怒不敢言，躲在傅暹背后像条小狼狗一样龇牙咧嘴的瞪他。
大华不屑笑了笑，伸着舌头冲他做了个鬼脸：“幼稚。”
“你他妈说谁幼稚！你……唔！”
话还没喊出来就被一只大手按着他的脑袋把他压了回去，傅暹摇摇头，看着大华无奈的笑了笑：“回去吧。”
等几个人都走远了之后，傅暹才拎着后面生闷气的小少爷出来，看他鼓着腮帮子像只松鼠一样，好笑的捏捏他的小脸：“你这是生的哪门子气，我有说不相信你吗。”
“你相信我？”
程煜白抬头看着他，像是有些不太相信他说的话。
“信。”
傅暹神情自若，嘴角挂着浅淡的笑意，儒雅俊朗的模样看得小少爷胸口怦怦直跳，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红着脸别开视线：“既然相信我刚才为什么不好好教训那两个王八蛋，你来之前他们是真的在欺负小近视，我亲眼看到的！”
“可是老师来的时候他们并没有那么做不是吗。”傅暹耐心的跟他解释，像个宠溺无理取闹孩子的大哥哥：“黑阎和大华他们的确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但他们本质其实并不坏，至少在老师看来他们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做过什么罪大恶极，让人觉得无法忍受的事，我是一个老师，面对这种叛逆期的学生是不能上来就去责备惩罚他们的，我要做的是开导，是劝诱，不说成为他们人生道路上的明灯这么不切实际的话，至少也不能彻底否定他们的存在，不给他们一点改过的机会吧。”
傅暹循循善诱，虽然没有把更多更深刻的人生大道理都讲给他听，但这么点浅显的道理已经足够让这个头脑简单的小少爷消化了。
程煜白果然没了声音，揪着自己的书包带子吭叽吭叽的踢着脚下的石子。
傅暹摸了一把他的头发：“还生气吗？”
程煜白闷着声音不说话，好半天才又伸出手抓住他的白大褂：“你今天让我去你家，我就不生气了。”
傅暹失笑，抱着手臂看着眼前的小孩：“不得了了，带你去一次